记者搜索网络发现,类似报道仍大量存在于网络,从2011年延续至今。山银花与金银花是否可以通用?药理药性有多大区别?对此,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问题的关键在于,九间棚公司是否付给了文海军130万,制造“谣言”?
昨日下午,新京报记者多次致电文海军,但每次拨通后就被挂断。
不过,湖南卫视去年9月曾播出《隆回金银花“逆袭”:网络不实传言诋毁谁是幕后黑手?》等节目,画面显示,文海军称,“跟我合作之前,他们金银花2011年的销售额还不到600万元,跟我合作以后,他们的金银花跟我合作才七个月,销售额就突破了1700万元”,“山银花是淘汰品种,谁说的,我说的!”
对于上述围绕九间棚公司的质疑,昨晚,九间棚农业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廉士东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称“与事实严重不符”。
他表示,有关“山银花性热”观点,系有关专业研究人员通过数年科学研究得出的研究结论,不存在所谓“造谣诽谤”问题。至于跟文海军的合作,“2011年6月-2012年6月,九间棚两家企业分别与重庆两家文化传媒公司进行商业项目合作,聘请对方给予策划、采写和发布有关金银花业务的广告和新闻稿件,系企业之间合法正当的商业行为”。
实际上,在南方指责北方金银花企业的同时,北方也控诉山银花冒充金银花扰乱市场。
中国金银花协会会长刘锋曾公开表示,“全国市场上,真正的金银花和假冒金银花之名的山银花产量各占一半”,意指山银花扰乱了金银花市场。
中国医学科学院药用植物研究所药用植物栽培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徐常青曾表示,部分地方政府保护假冒金银花生产销售,“在上游种植环节,南方的湖南、重庆、贵州、四川等地把山银花当金银花种植,甚至宣传山银花和金银花功效一模一样。在流通环节,由于地方保护问题严重,监管不够,有的地方政府明明知道是山银花假冒金银花生产销售,也进行保护。”
此外,有关人士还表示,隆回种植的“灰毡毛忍冬”,即便在1977年版《中国药典》中,也不属于金银花序列,不知当地为何还要大规模种植?
博弈
南方多地政府联名要求将山银花恢复原名;目前,国家药典委已启动修订工作,是否改名仍未可知。
陆群认为,从2005年药典修订到现在,利益集团一直在下一盘大棋,以“九间棚”为代表的企业先操控2005年的药典修改,再造谣诋毁南方山银花产业。
因此,他强调,“双花”之争的背后是腐败问题,是九间棚公司等利益集团绑架、左右了国家机关。
夏亦中也表示,原国家药监总局的一些做法,令人不解。
以2005年版《中国药典》修订为例,2005版药典中对二者的性味与归经、功能与主治的记载完全相同。
这使人疑惑,既然药典委认为金银花与山银花的药理药性具有一致性,以名字、地域区分两者的意义何在?
此外,2006年,原国家药监总局曾下发文件,规定2005版中国药典新更名的中药材,“允许相关的中医药处方,依照新名字做相应的改变。”也就是说,原来使用山银花的药企,允许继续使用山银花,但要将处方中的“金银花”,改为“山银花”。
但夏亦中透露,自2005年以来,原山银花用量巨大的双黄连口服液生产厂家河南太龙药业,一直致力于将处方中的“金银花”更改为“山银花”,但是即使双黄连口服液处方发明人邢泽田教授出面奔波,至今也未能获批,“审批过程中受到了阻挠”。
但是九间棚公司否认与原国家药监总局有利益纠葛,“邵明立那么高级别的领导,我们根本不认识,没接触过”,廉士东对新京报记者说,2005版、2010版《中国药典》的制订和修改,系国家药典委员会的职权行为,与九间棚公司没有关系;九间棚公司对国家药监局和国家药典委员会及其领导和工作人员,没有任何公关行为。
按照《中国药典》的修订周期,明年是又一个大修期,目前国家药典委已启动修订工作。山银花与金银花的纷争,也从原来的南北产区互相指责,上升到国家机关层面。
湖南五县、重庆一县、贵州两县、四川一县、广西一县曾以十县联名方式向食药监总局表达恢复原名诉求,据新京报记者了解,目前南方山银花产地的地方政府开始新一轮“上书”,邵阳市政府给湖南省政府发函,湖南省政府又给食药监总局发函,表达同一诉求,2015年版药典修订,希望将山银花重新收入金银花。
山银花该不该重归金银花?“双花”之争背后是单纯的学术问题,还是南北利益之争?期待2015年版药典修改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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