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岁的张先生老两口都是退休工人,曾几何时,这种“夫妻档”是多么令人羡慕。只不过,他俩当年为之奋斗的工厂如今都已不复存在。“我是机械厂的工人,我爱人是广州洗衣机厂的工人,都是国有企业。”张先生告诉记者,退休之后,工厂已不复存在。
如今,张先生每月的养老金收入约为3200元,张太太约为2500多元,他们感觉已足够应付生活,但不能大手大脚。每逢节假日,张先生都会感到失落,那些“有单位”的退休工人,会收到来自原单位的慰问金、慰问品;像他们这种“没单位”的,只能从街道领几十元过节费。
“还好儿子挺争气,有份不错的工作,还会时不时地给我们点钱,请我们吃顿饭。”张先生说他挺知足。
66岁的李女士身形瘦弱,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她说她腰痛比较严重,后来恶化为手痛脚痛,经常需要做理疗,每次都要花去大约300元,理疗费还不能用医保报销,对她来说,这笔经济负担非常重,以至于不敢轻易去看病。
“我原来是越秀区水电安装工程队的仓库保管员,上世纪90年代单位被撤销了,我也就下岗了,下岗多年后才退休。当时工龄不够,我就花钱买够了15年的工龄,这才能享受到社保待遇。现在每个月拿1600多元钱的养老金。”李女士告诉记者。
丈夫多年前过世了,李女士如今跟两个女儿相依为命。“二女儿几年前离婚了,她身体有病,没法出去工作。但大女儿实在是太好了。”说起大女儿,李女士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女儿非常顾家,每隔一个礼拜一定会回家来看看,照顾妹妹,然后给我们一笔生活费。她实在太好了,其实她自己一个月也不过赚几千元而已。”家人之间的接济,弥补了养老金的捉襟见肘。
个体户靠积蓄撑起家
随夫进城后难办社保
潘先生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戴着一副眼镜,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上世纪80年代,他从工厂辞职,打破了当时所谓的“铁饭碗”,干起了服装生意,堪称中国“第一代个体户”。
在那个商品经济还不发达的时代,个体户能挣到不少钱。回想起来,潘先生感慨万千,他说自己当时只会埋头苦干,不知道该如何让手头的钱保值、增值,所以随着通货膨胀,他苦心积累的财富不断缩水。
那个年代,像潘先生这样的个体户普遍对养老金没概念,当时的他觉得自己经济状况还算好,所以并不担心未来。可后来眼瞅着物价越来越贵,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后来,市里给了政策,我们这些当年的个体户现在也有了社保,对我来说,每月的养老金虽然只有1600元,不算多,但应付日常生活还是足够的了。”他的妻子目前仍在工作。
他说他家目前最大的花销是两个子女的教育支出。“一个孩子刚大学毕业工作,还有一个刚考上大学。还好,两个小孩都很争气,都考上了一本,学费不算高,平时给他们点生活费就行了。”潘先生坦言,这些开支都靠他当年的积蓄撑着。
来自清远的刘东妹正在为自己的社保而焦虑,她原本一直在老家农村务农,而丈夫在广州的一家外贸公司工作,为了不再两地分居,大约10年前,她把自己的户口也迁到了广州。
以前在农村没单位,她一直没参加社保,所以进城之后马上就面临养老难题,2008年,她曾向社保局提出申请,但得到的答复是,只有落户广州满10年才可参保。
她丈夫的单位多年前因经营不善解散了,幸亏他参加了社保,所以如今退休后每月能拿到2000多元的养老金,刘东妹没收入,两口子的生活开支都靠这2000多元。
刘东妹有一对儿女,儿子在清远老家务农,收入不高;女儿是一名英语教师,但有时手头也会周转不开,老两口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资助儿子,帮帮女儿。
刘东妹希望自己和丈夫能够远离疾病,否则身体上和经济上都承受不了。“老公有一次生病住院,虽然能报销一大部分,但自己还得承担8000多元。身体好就什么都好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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