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眼中的何明耀

何明耀（左）在扶绥“双高”蔗田测绘规划项目中

“他是一个追求生命的长度和宽度，却不在乎高度的人。”这是广西国土测绘院检查员何明耀的女儿何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评述父亲的开头一句话。听到这句话，记者眼前顿时浮现出沉默寡言、低调得令人窒息的何明耀在高低错落的山野间，与同事汗流浃背地忙碌着测绘的画面。说实话，因为何明耀的低调、话少以及在介绍自身工作时的讷于言辞，对他本人的采访并不成功。在领导和其他同事（哪怕是徒弟）的眼中，何明耀也是一个话不太多的人（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何明耀对大家是冷漠的），因此，除了在工作的层面上作了一些介绍之外，其他方面并不能有更多的深入。这令记者的采访工作几天里一直悬挂在半空中而不能落地。幸好在与记者进行片言只语的交流中，透露出他的女儿在广西大学应用化学专业读研；幸好找到他的女儿时，他的女儿何蔚有满肚子对父亲的复杂情愫需要倾泻，记者才找到了使采访工作不致于“夭折”的“救命稻草”，而算是完成了这一次困难重重的“寻访”。

何蔚的“倾泻”，介绍、抱怨、感念、关切……五味杂陈、情接万方，令记者记录之笔一时升入高空、一时跌入谷底，一时远及边疆、一时近在眼前，那是怎样的一个“被纵横驰骋”了得！不过，顺着她的“一泻千里”，一个沉默、木讷的何明耀终于在我们的脑海里有了一点点的“生气”，一个“平凡”的何明耀终于浮现出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平凡，一个外表犹如裹了严严实实的大衣的何明耀终于透出了一点点内心世界的光亮……

对不起，老爸，曾经在我眼中，你不是一个很合格的父亲

老爸，接到王记者因你被广西地矿局推选为“寻访最美地质队员”人物而采访我的电话，我着实惊讶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在我的记忆里，你就是一个“工作狂”，一个视工作为生命的人，但说实话，你并不是一个很合格的父亲。

此前，妈妈告诉我，妈妈在怀我的几个月里，你只回来过3次；在我出生的时候，你并不在妈妈的身边；半个月后，你回来了，带着满怀的愧疚，告诉妈妈“近期测量工作很忙”。而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直能够理解你、包容你、默默支持你。

因你的关系，我的童年生活相对其他人来说是单调的、乏味的。如今，我的童年记忆就是一个空空的老房子、一个布娃娃、一辆小自行车。可以说，你为我做过的事情屈指可数。每次你回到北流老家，我感到的都是你的陌生，要时隔好久，才能恢复对你的亲近感。

在我上学的时候，你也没参加过我的一次家长会。所以，在我的心灵深处，你是个很不负责任的父亲。你只在我参加高考的第一天早上，送我到高考考场所在的校门口。临走前，你嘱咐我“别慌，安心考好”，让我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因为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因工作的关系，你对我关心较少，对我的妈妈、你的妻子也是如此。我认为，此生你亏欠我妈妈很多，亏欠这个家庭很多，这辈子估计你是还不完了。实事求是地说，没有妈妈在家全身心地付出，照顾我和双方的老人，你不可能专心地干好你所热爱的测绘工作。累了的时候，妈妈也会在我跟前嘟囔几句，说这辈子怎么会嫁给你这样一个“地质佬”——收入不高，工作辛苦，还一年半载都不在家。记得在我读初中的时期，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不回家来，弄得我以为你们夫妻俩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直到我无意中看到你给妈妈来的信——结尾均署着“你的海鸥”——我才清楚你们的爱情依然很牢固。你知道吗？为了了解你之所以署名“海鸥”的原因，我当时还专门到学校图书馆查阅了相关资料。是啊，尽管海鸥四处飞翔，却是一种很恋家的鸟。由此，我对你的“怨恨”减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