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媒体曾称“清洁江河”初战告捷
新村河的选矿作坊,小者仅百来平方米,大者超千平方米。但它们并不都是新近才成立,其中一些历史达数十年头。李建财的作坊,正好在新村大桥底下,已经营了20多年。
位于李建财作坊对岸的另一位作坊主告诉羊城晚报记者,他的作坊经营已超过30年。“村里作坊是从处理新路矿不愿处理的尾矿开始,后来新路矿停了,尾矿没了,我们就挖新村河淤泥选矿。”
这已在当地形成生产链。最开始,尾矿泥质量高,10元一吨的原矿泥遴选后可以选出2-3公斤纯度不高的锡,而一公斤可卖50-60元。只有一条流水线的李建财,开足马力,一天可以处理3吨尾矿泥,比他种地挣得多。“一口人只有6分田,不做这个吃什么。”
与开矿史结伴而来的是马尾河的污染史。早在12年前,广西当地媒体就披露,自治区水利部门调查发现,贺江支流马尾河河床不断淤高,已有“小黄河”之称。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为的乱砍滥伐森林和无序开采矿产资源。
今年年初,贺州市开展了“清洁江河”行动,重点打击的就是新村河、马尾河等江河流域及沿岸的非法采选矿、非法采砂行为。今年4月8日,一篇题为《贺州市“清洁江河”行动初战告捷》出现于广西当地一些媒体上。
该报道称“今年3月份以来,该市共组织开展39次清理整治行动,出动人员730人次,清理整治非法采矿(砂)点36个,查扣13台铲车,捣毁采砂用柴油机和电动机一批,下发责令停止非法开采矿产资源行为通知书70多份。”
但时隔3个月就发生贺江水体污染事件。“作为一名环保专家,我十分惭愧。我多次担当污染应急专家组组长,十分不高兴,十分悲伤。”先后以专家组组长身份处理过北江、龙江、贺江镉污染事件的许振成说,“发展主动,环保被动,造成环保不断地出问题,这叫战略被动,全盘接收。”
专家:广州取水点不会受影响
羊城晚报:此次贺江两种重金属超标可以采取什么补救措施?
李适宇(中山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原院长):如果进入贺江(比较大的河流)水量较大,污染物浓度低,没有水库拦截,那么基本没有好办法,只有靠在河水中稀释扩散。没有进入大河之前,把它封堵在小河涌,或许还可以通过投加吸附剂使之沉淀;如果进入贺江水流量太大就要投加巨量药物,而污染物浓度很低,吸附效果不好。那么就可以通过暂停水库放水的方式,让进入水库的污染物自然吸附沉淀一部分,但是不可能一直不放水,水库会很快满的;另外,如果贺江其它支流上有水库,可以通过放水来稀释。
许振成(环境保护部华南环境科学研究所副所长):据专家组测算此次污染事件中镉超标应在3倍左右,从贺州到广东污染物浓度逐渐降低。为了降低污染河段受影响程度,目前暂不进行投药消解,原因有三:一是此次镉超标最高5.6倍,其他断面大部分在4倍以下,投药的目标是使污染物浓度小于4倍,当前的状态投药效果不高;二是沿岸水厂实行了应急运行,确保供水达标;三是据专家研判此次超标水在自然生态中存在十几天,污染物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有限。
羊城晚报:有资料说贺江净流量只有每秒100多立方米,这样的流量如果投加吸附剂效果好吗?
李适宇:很难,要投加很多。
羊城晚报:西江干流取水口有可能超标吗?
李适宇:不会超标。西江与贺江汇流后会把污染稀释。封开县城在汇流处,不知道它的取水口在西江干流还是贺江,合理的做法是放在西江。
羊城晚报:广州取水点是在佛山的思贤滘,会受到影响吗?
李适宇:没有什么影响,早就稀释了。文/羊城晚报特派记者 陈强 实习生 刘颖 曾金(发自广西)
(来源: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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