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非合作論壇”機制惠及非洲

　　多拉娜·姆西曼（Dolana Msimang）女士，南非共和國駐華大使。1986年畢業於斯威士蘭大學經濟與會計專業。1980年正式加入非國大從事地下活動，1981年至1990年流亡斯威士蘭，2002年至2006年加入非國大拜爾斯諾德支部。曾任南非總統府副司長（1999—2006）、南非駐丹麥大使（2006—2010）、南非駐法國大使（2010—2014），2015年初來中國履新成為南非首位駐華女大使。

　　初秋的北京，一場突如其來的降雨沖走了夏日的聒噪，迎來了秋天的恬靜。9月10日這天，位於東直門外大街5號的南非駐華大使館官邸內卻異常繁忙。使館工作人員剛送走別的客人，就迎來了我們的登門拜訪。這場約定中的採訪，要從我們與多拉娜·姆西曼大使的友誼開始談起。

　　今年4月27日，南非駐華大使館在京舉辦“自由日”國慶招待會，我們第一次見到剛來華上任數月的姆西曼大使。當時正值南非多地爆發排外騷亂事件，中國僑胞和商戶的安危令人擔憂。姆西曼大使就此在招待會上發表演講，她對暴力事件的強烈譴責和南非政府義不容辭保護外國公民的堅定態度，令在場所有人為之動容。這也激發了我們想要走近並了解這位南非駐華女大使，以及聆聽她口中的南非故事的好奇心。

　　時隔四個多月，我們如約來到大使辦公室，再次相見倍感親切。她微笑著對我們說：“那我們算是老朋友了！”瞬間拉近了我們彼此間的距離。如果說南非之於以前的我們，是香港Beyond樂隊歌中所唱的曼德拉精神，是約翰內斯堡足球場上的拼搏與飛馳，是好望角常年不斷的驚濤駭浪﹔那麼現在，南非則是眼前這位親切又溫情的姆西曼大使……

　　新南非，新氣象，新故事

　　《中國社會科學報》：1994年4月27日，南非廢除種族隔離制度，首次舉行了不分種族的全國大選，成功避免了全面內戰，並通過了南非歷史上第一部體現種族平等的憲法，創造了民主轉型的奇跡。2015年，獲得民主自由的新南非已步入第三個十年。您認為南非在過去21年中所取得的最大成就是什麼？其面臨的最大挑戰又是什麼？

　　姆西曼：從經歷分裂與痛苦的過去，到建立一個享有平等、尊嚴、人權的社會，我們走過了漫長的道路。基於過去21年中所取得的輝煌成就，南非現在有個好故事要講給大家聽。

　　首先是經濟增長的故事。盡管1994年的南非經濟千瘡百孔、面臨破產，但自那時到2012年，南非卻保持了平均每年3.2%的經濟增長速度，與1994年之前相比有了顯著提高。而與此同時，南非就業人數在1994年到2013年間卻增長了近60%（約560萬人）。然而，我們依然面臨來自種族隔離制度所遺留下的諸多挑戰，包括土地分配不均、低劣教育所造成的副作用、失業和經濟增長低迷等。因此，如何建立政府、勞動力與企業間的伙伴關系，並實現與國家發展規劃的整合，還需要走相當長的一段路——隻有實現了這些目標，才能真正帶領整個國家前進。自2005年起，南非政府把工作重點放在了經濟基礎設施的投資上，例如港口、鐵路、水壩和發電站的建設。基礎設施的投資已被視為一種關鍵的驅動力，在過去的5年中有了令人矚目的增長。當南非步入民主自由的第三個十年之時，我們加快實現經濟轉型的主要目標清晰而明確。我們將齊心協力繼續面對還會出現的不公正、不平等、貧困和失業問題。

　　其次是社會穩定的故事。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國家在提供社會服務方面也取得了顯著進步，如在醫療保健、教育和住房等方面的改善和完善。超過800萬名學齡兒童現在成了免費教育的受益者，與此同時，有900萬學齡兒童因學校營養餐計劃而茁壯成長。除了免費的基礎醫療保健外，在過去21年中，我們還建立了超過1500家醫療保健機構，並對已有的醫療機構進行了修復，從而使之煥發了生機。南非重建與發展計劃已實現了大約280萬套政府資助房的分配，以及超過87.5萬套配套設施完善的住房竣工，這其中56%的住房補貼分配到了以婦女為主導的家庭當中。這一計劃已幫助超過120萬南非人實現了安居樂業。

　　我們之所以取得今天的成功，主要是得益於人民的辛勤工作，他們在多個領域裡貢獻力量、重建家園。我們在過去21年中所取得的驚人進步，使得我們對未來實現更大的跨越充滿希望。

　　《中國社會科學報》：您曾提到，當前南非的目標清晰而明確，即加快實現經濟的徹底轉型。那麼，政府在這方面都採取了哪些措施？其成果如何？

　　姆西曼：2010年5月，雅各布·祖馬（Jacob Zuma）總統指定南非國家計劃委員會（NPC）起草一份國家發展規劃供內閣參考。作為南非發展規劃的重要藍圖，該規劃旨在通過團結南非各族人民，在2030年之前大幅減少社會不平等現象，它將盡全力釋放公民的活力，發展包容性經濟，建設並加強國家和領導層共同應對各種復雜問題的能力。該規劃的制定是建立在廣泛調研、積極聽取廣大南非民眾意見的基礎之上的。

　　為了在消除貧困、減少不平等現象方面取得有意義的進展，南非需要講述一個好故事。首先，我們需要提高教育質量，並確保更多人就業。我們需要充分利用所有民眾的力量，包括他們的善意、技能和資源。這將會激發新一輪的發展，從而擴大機會、構建能力並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祖馬總統在今年早些時候發表國情咨文時曾強調了九項計劃，以刺激和加速南非經濟的發展，其中包括：解決能源挑戰，打造農業和農產品加工產業價值鏈，提升礦產資源開發利用附加值，更有效地執行產業政策實施方案以發揮更大影響，鼓勵民間投資，進行國家改革並發揮國有企業作用，加強信息通信技術基礎設施及寬帶建設，加強水利、衛生和交通基礎設施建設，以及推動以發展海洋經濟為目標的海洋經濟戰略的實施。

　　政府已認識到，盡管自1994年舉行第一次民主選舉以來，我們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步，但南非有必要以更快的速度、更多的行動和更好的執行力來實現本國的國民目標。 　

　　最具代表性的金磚國家

　　《中國社會科學報》：中南經貿往來密切，兩國經濟具有互補性。您認為中國在兩國經貿往來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兩國間有哪些可合作的領域？

　　姆西曼：南非是非洲大陸經濟的領軍者，而中國則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這促使南中之間建立起了互惠互利的伙伴關系。並且，中國是南非在世界范圍內最大的貿易伙伴，而南非則是中國在非洲最大的貿易伙伴。對南非來說，中國具有特殊的意義。首先，中國正致力於在21世紀20年代成為世界最大的經濟體，其次中國早已是非洲政治經濟的主要參與者。而中國還將在南非的發展中繼續扮演重要角色，包括資本、智力和其他方面。

　　隨著南非貿易與資本回升步伐的加快，加上通過聯合國、金磚國家、二十國集團和中非合作論壇等組織，南非與中國建立起了更為緊密的國際合作，南中關系在非洲大陸甚至全球事務中都佔有重要位置。南非希望學習中國經驗和技術，並歡迎中方投資南非的基礎設施、經濟特區、工業園區和海洋經濟項目。

　　2014年12月，南非國際關系與合作部部長邁特·恩科阿納-馬沙巴內（Maite Nkoana-Mashabane）女士與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北京簽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南非共和國5—10年合作戰略規劃（2015—2024）》。該戰略規劃旨在增強南中雙邊關系、貿易合作和創造兩國間可持續投資的機會。在雙邊、大陸間和多邊關系領域內，南中兩國政府正積極努力通過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來取得切實的成果。

　　南中雙方就未來十年內雙邊合作的領域達成了共識，將進行產業結盟以加快南非工業化進程，把包括經濟特區合作、海洋合作、基礎設施建設合作、人力資源合作和金融合作在內的幾大領域作為優先合作的項目。藍色經濟是一個全新而又令人激動的合作領域。去年早些時候，祖馬總統啟動了海洋經濟戰略。該戰略明確強調了在南非實施《2030年國家發展規劃》的同時，釋放南非海洋經濟潛能是最優先考慮的事務。藍色經濟可創造就業、釋放南非科技潛能，並開啟多領域特別是在四大潛在發展領域內的研發機遇，即海洋運輸和制造，海上油氣探測，水產養殖，海洋保護服務與管理。中國在這些領域內都有著良好的資質，我們將就此尋求與中國的密切合作。

　　《中國社會科學報》：當前南非投資環境如何？南非政府都採取了哪些有力措施吸引外資？對有意前往南非投資的中國企業您有何建議？

　　姆西曼：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最新公布的《世界投資報告》顯示，2013年南非既是非洲外商直接投資流入最多的國家，又是對外直接投資流出最多的國家，與此同時，南非還引領了非洲投資熱潮。報告中還指出，南非外商直接投資流入額從2012年的45億美元上漲至2013年的81億美元，而其中基礎設施建設成為其投資的最大吸引力所在。

　　南非擁有著豐富的自然資源以及強有力的金融、法律、通信、交通和服務業，從而使南非經濟在多個領域內都呈良好發展勢態。南非擁有發展中國家中最現代和四通八達的交通基礎設施。這些基礎設施在南非經濟當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並仰仗於與諸多鄰國間的合作和配合得以獲得發展。南非還在非洲大陸工業產值和煤礦生產方面居領先地位，其中非洲工業總產量的40%是由南非創造的，南非的煤礦生產則佔非洲總量的45%，而非洲超過50%的電力是由南非生產的。今天的南非，是全球范圍內最復雜、最有前途的新興市場之一。高度發展的、可與第一世界相媲美的經濟基礎設施與巨大的新興市場經濟的獨特結合，使得南非擁有了強大的創業與動態投資環境。

　　世界經濟的全球化，一方面為各國展開全球合作創造了巨大機會，但另一方面也造成了一系列獨有的問題和事端，特別是與有效處理不同文化間合作關系有關的問題。據觀察，大部分跨國公司的失敗，都是因為對文化差異性缺乏了解。

　　盡管南中兩國間的合作具有協同效應，但我們仍然在經濟制度、政治制度、社會價值觀和法律方面存在很大差異。發展企業，需適當了解其他國家的文化。那些去努力了解不同文化的人，會用獲得的知識指導自己的行為，這一點至關重要。如果你懂得人們珍視什麼，理解他們的態度，那你就不會出現有意冒犯他們的行為，更不會因此而丟失企業成功的機會。在今天全球化的商業背景下，贏家已不再是那些苦心研究市場的人，而是用心了解合作伙伴的人。

　　智庫推動不同文化間對話

　　《中國社會科學報》：您能介紹一下南非智庫的發展情況嗎？智庫對南非決策層都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姆西曼：非洲的三大重要智庫總部都在南非，它們分別是解決爭端研究中心（the Centre for Conflict Resolution）、南非國際事務研究所（the South African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安全問題研究所（the Institute for Security Studies），而在南非至少有78家智庫，整個非洲大約有420家智庫。

　　以國際事務研究所為例，它是南非從事國際問題研究最重要的研究機構，獨立於政府機構之外，素有為非洲提供智力支持的美譽和悠久而輝煌的歷史。國際事務研究所既是追求卓越學術研究的中心，又是激發公共討論的大本營。它的研究范圍涉及社會發展、外交、政府治理、環境、經濟政策等，既著眼於地方經驗的研究，又參與全球性的討論。這家由非洲人提供智力支持的機構，主要為地區決策者提供關於非洲發展問題的建議，而這些建議一般是獨立而有據可依的。他們的研究成果通常以出版物、政策簡報、視頻、文章、講習班、研討會的形式推出，所有這些研究成果都可以供外界免費使用。他們還提供了一個開放平台，各方利益相關者都可以就那些重要話題在這裡展開討論。他們還會開展公共宣傳活動，吸引學生對國際事務的關注，幫助他們開展研究、掌握領導技能等。

　　《中國社會科學報》：中南兩國智庫間有何交流？有哪些合作空間？

　　姆西曼：2011年10月27日，浙江師范大學在杭州舉辦了第一屆中非智庫論壇。該論壇為中非學術交流提供了一個高端平台，也為雙方學術精英進行觀點交鋒搭建了橋梁。現在論壇作為中非民間對話的常規機制，已經被中國外交部納入“中非合作論壇”框架。智庫論壇第一次會議召開時，來自中國與非洲27個國家的著名智庫的代表，非洲聯盟以及其他非洲地區組織和世界各地的代表，還有商業人士和前政要，在會上就21世紀第二個十年的中非關系展開了深入的研討，達成了廣泛的共識，並且發布了共同宣言，提出要通過共同的努力，推動不同文化間的對話，增加南南、南北與東西世界間的共識，將我們的世界建設得更加和諧、和平與安全。

　　今年9月9日，南非國際關系與合作部通過與浙江師范大學和馬蓬古布韋戰略思考研究所合作，舉辦了第四屆中非智庫論壇。論壇得到了中非合作論壇后續行動委員會、中國駐南非大使館和中國國家開發銀行的支持。

　　“中非合作論壇”機制惠及非洲

　　《中國社會科學報》：中非合作論壇約翰內斯堡峰會將於12月在南非舉行。那麼，現在論壇的籌備工作進展如何？您對這次論壇有何期待？

　　姆西曼：今年12月，中非合作論壇峰會將在南非約翰內斯堡舉行，為此我們深感榮幸。今年是中非合作論壇成立15周年，這也是中非合作論壇峰會首次在非洲大地舉行，因此，此次峰會意義深遠。我們堅信，峰會的召開必將帶來重大突破和成果。

　　南非作為一個非洲國家，會繼續為推動非洲地區的一體化而作出積極的努力，包括修建跨越非洲大陸的南北鐵路及公路，擴大港口建設，提高能源開採能力及技能。這些都是與“非洲議程”（African Agenda）相一致的，並且是南非外交政策的核心部分。非洲始終在進步，已經為從事貿易往來做好了准備，並為外部提供了無限的商機。中國是新興非洲的重要合作伙伴，我們之間的合作有著巨大的拓展空間。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我們始終在審視評估共同面對的機遇和挑戰。

　　中國的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到非洲，當然隻會讓我們獲利，但前提是非洲要具備從事工業生產的基本條件，包括金融資本、企業經營技能，並且能夠與國際市場建立起聯系。要實現非洲的工業化，我們這些非洲國家得首先能夠吸引到外資。在這方面，中國是非洲的堅定合作伙伴，你們在幫助我們實現工業化的夢想。

　　要建立雙贏的關系，非洲國家就必須得利用好中國的投資來促進本地區的發展，尤其是實現技術的引進，讓當地企業家積極主動地參與到中國在非洲的投資項目當中。非洲作為發展的前沿地區，如果能從中國的投資中獲得更多的就業機會，實現社會和環境的可持續發展，那麼它與中國的合作就將會產出更多實實在在的成果。

　　實際上，“中非合作論壇”框架為幫助我們取得切實成果提供了大量的機會，尤其是非洲國家可以借此來改善基礎設施建設，增加內部貿易，並成為實現全球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力量。“中非合作論壇”致力於實現一個繁榮、團結與和平的非洲，這一目標已經被納入非洲聯盟《2063年議程》（Agenda 2063）。

　　《中國社會科學報》：2015年7月21日，金磚國家新開發銀行（又稱“金磚銀行”）在上海開業。該銀行的成立，主要是為幫助金磚國家構筑一個共同的金融安全網，以規避在未來金融危機中貨幣不穩定的影響。南非作為金磚銀行發起國之一，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那麼，您認為金磚銀行的成立，對南非未來的發展，對其他金磚國家及發展中國家有何影響？中國在推動金磚銀行成立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姆西曼：正如金磚國家領導人所達成的共識，金磚銀行將致力於發展中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金磚國家在推動國際金融體系再平衡方面的追求是一致的，各個國家自身的基礎設施建設和發展都面臨融資的問題，我們各自的金融體系也均需要增強彈性，正是因為有這些共同的利益，金磚銀行才應運而生。

　　南南合作仍然是改變全球經濟發展不平衡的重要途徑，其中金磚銀行將會發揮重要作用。

　　在金磚銀行中有幾個重要的職位由南非人擔任。比如我們的南非儲備銀行前行長提托·姆博維尼（Tito Mboweni）擔任了金磚銀行的非執行董事，南非聯合銀行前首席執行官萊斯利·馬斯多普（Leslie Maasdorp）則擔任了金磚銀行的副行長。我們迫切希望金磚銀行的非洲區域中心（African Regional Centre）可以盡快成立並投入運作，南非已經為該中心在約翰內斯堡的帕克城選好了臨時辦公地點，而最終選址也會確定在約翰內斯堡。我們還很期待特別基金的成立和投入運作，對於這一項目的准備工作，中國將會提供重要幫助。非洲聯盟《2063年議程》為非洲實現社會經濟轉型目標繪制了關鍵路線圖，我們相信，在幫助實現這一議程方面，非洲區域中心將會發揮很大的作用。

　　華僑讓南非文化更加多元

　　《中國社會科學報》：您曾提到，2015年是南非“中國年”。中國與南非的關系源遠流長，華人華僑移民南非的歷史至少可追溯到300多年前。目前南非華人總數超過30萬，約佔南非人口總數的0.4%，在南非民族構成中佔有一定的比例。華人華僑已遍布南非各個主要角落，從事商業活動，對南非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那麼您對在南華人華僑有何評價？對於他們的生活與發展又有哪些建議？

　　姆西曼：你可能沒有想到，我們兩國的關系實際上並不是僅僅追溯到17年前，那時我們才剛剛建立正式外交關系﹔也不是僅僅50年前，那時中國共產黨對我們開展的反種族隔離斗爭給予了寶貴的支持和幫助﹔甚至不是19世紀初，中國人帶著到金伯利和金山淘金的夢想開始移民南非。實際上，我們的關系可以追溯到1000多年前，早在那個時候，在林波波省的馬篷古布韋（Mapungubwe），當地見多識廣的人們已經在同中國、印度、波斯和埃及開展黃金和象牙的貿易。馬篷古布韋是12世紀到13世紀間南部非洲的貿易中心，如今已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地。比勒陀利亞大學的馬篷古布韋博物館，還常年展出馬篷古布韋地區的文物，種類繁多，包括一個很有名的金犀牛，以及銅鐵制品、象牙、玻璃珠，還有中國的青瓷和陶瓷器皿。

　　在整個非洲大陸，南非是華人最多的國家，有25萬到35萬人。一波又一波的移民從中國來到南非，當地華人群體如今呈現出多元、多代和多語種的特征。正是因為華人在這裡得到了發展的機會，南非才能成為非洲大陸上擁有規模最大、歷史最久的華人群體的國家，南非已經有幾家孔子學院，數家華文媒體在這裡也非常活躍。南非也是華人獲得“黑人”身份的唯一國家（2008年，根據南非比勒陀利亞高等法院的裁決，南非華人獲得“法律黑人”的地位，可以依法享受如優惠價購買股票、優先晉升商界高等職位等額外照顧。此前，南非印度人也獲得了同樣的待遇。——作者注）。

　　華人的到來讓南非文化變得更加多元與豐富，正是這種文化使得南非成為這樣一個美好、多彩和好客的地方。希望華人可以繼續為南非經濟的發展、社會的融合與人們整體生活水平的提高作出他們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