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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喜憂情懷中的你我(新春走基層·聽真話 寫實情)

2013年01月29日00:00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手機看新聞

  從少年不識愁滋味到漏夜冒雪赴京趕考,從三千裡外覓封侯到桑榆已晚含飴弄孫,人生每個階段有著不同的喜憂情懷。當下中國,選擇多元多樣:假期臨近,是讀興趣班還是自由發展?跨出校門,是回老家做份安穩的工作還是選擇北上廣打拼?船行中流,是兼顧家庭生活還是一如既往工作挂帥?年逾耳順,是傳統的養兒防老還是在敬老院頤養天年?時光荏冉似水流年,我們體驗著快樂悲傷,一如這個國家崛起所必經的螺旋式路徑﹔驀然回首駐足片刻,我們可能欣慰或者抱憾,一如這個偉大民族的前世今生。讓我們攜手傾聽身邊人的“中國夢”……

  

  沈陽小學生王銘鑫

  “一到假期就感到孤獨”  

  第一次見到王銘鑫,他正在東北大學的校園裡溜達。大學早已放假,空曠的校園讓小銘鑫顯得十分孤單。他是沈陽市和平區望湖路小學五年級學生。父母都是東北大學老師。

  記者問他:“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逛,你的同學或玩伴呢?”沒想到這一問就打開了他的話匣子,“周末和寒暑假是我最無聊的時間。我的好朋友和同學都去上各種輔導班了。”班上像他這樣有時間“享受孤獨”的同學還真不多。

  其實,去年他就報過游泳班,還報過乒乓球班,這個寒假還報了英語輔導班。說起對輔導班的興趣,他就樂了,開始向記者訴說他同桌的糗事兒:一連周末都報了好幾個班,結果上課老是犯困,老師沒少批評他。去年暑假,他隻有周二上午可以休息,其他時間都在上輔導班。

  記者跟著他一路到家。小銘鑫打開了書包:一本英語課本、兩本英語練習冊、一本英語字帖、一本小學奧數、一本數學書、一本課堂筆記、一本語文書、一本漢字字帖依次排列開來。開學的時候書包太重,很多學生都背不動,那種拉杆箱一樣的書包流行起來。王銘鑫採取的辦法是把不用的課本放在學校,需要的時候再拿回家。

  每天7點半就要到校,下午4點放學回家。在整個學習中,作業成了學生形影不離的“朋友”。平時作業在學校裡王銘鑫就能寫完,回到家媽媽還要布置一些奧術題目,聽寫一些漢字,練練字帖。王銘鑫說:“假期就一個英語輔導班,周一和周五上課,我可喜歡呢。因為那裡有幾個同學,還可以一起看英文電影。”

  做完作業,如果還有時間,王銘鑫還能上會兒網,和同學聊聊天或者玩玩小游戲什麼的。可是爸爸不讓他玩太久,怕耽誤學習,怕眼睛近視。“我班有十五六個人戴著眼鏡呢。”銘鑫說。

  談起寒假計劃,小銘鑫顯得很是興奮:“我最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南方旅游。我覺得寒假最好玩了,春節還能回本溪姥姥家,和那裡的小伙伴們一起玩。姥姥還給我買玩具和衣服。”

  “新的一年有什麼願望嗎?”記者問道。他想了想:“我想讓老爸給我買個飛機模型。”

  在採訪即將結束之時,小銘鑫告訴記者他寫會兒作業后,還要一個人到南湖公園去轉轉,“本來約好和同桌一起去的,可是他媽媽說他下午還要練習鋼琴。”

  分手之際,小銘鑫把他的QQ號留給記者。記者打開他的空間,在“說說”一欄中,分別寫著“自己跟自己玩”、“無聊啊”等字眼,描述著自己寒假中的心情。

  (本報記者  劉洪超) 

  

  湖北女大學生李雅莉

  “沒想到找工作這麼難”

  李雅莉最近很郁悶,很糾結……

  郁悶的是,擁有重點大學文憑和豐富實踐經歷的她,在廣州面試一家知名地產公司時,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二本院校男生PK了下去﹔糾結的是,她到底是堅持找“北上廣”一線城市的工作還是回老家。

  李雅莉學的是市場營銷專業。記者看了她的求職簡歷,發現她本科期間兼職過賣保險、化妝品批發等多種職業,履歷豐富。雅莉告訴記者,父母都是做生意的,長期耳濡目染,她對經營銷售也頗有“小九九”。上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就有一大半是自己兼職賺來的。

  可在求職過程中,諸多顯性和隱性的性別歧視卻讓這個姑娘不時生一肚子氣。

  新年后,雅莉接到廣州一家知名地產公司的終極面試通知。此前,她已經歷了兩輪筆試和一輪面試,這次如能通過,就能拿到這份月薪8000多元的工作。她精心准備了半個多月,不管是面試技巧還是專業知識,都進行了細致准備。結果卻令人失望,另外一名男生最終被錄取。

  雅莉給招聘負責人打電話詢問原因,對方說“你可能性別不太合適”。這讓她很是不滿:既然我能進入最終面試環節,就說明有能力進入公司。“你直接說我哪不適合就行了,說我‘性別不太合適’簡直就是欺負人。” 

  李雅莉從去年9月份起就開始找工作,大大小小的面試參加了不下50場,簡歷投了少說也有200多次。“我就是想進大城市去見見世面、去大企業鍛煉鍛煉,那些小點的公司我真不想去。”

  去年11月份,雅莉專門在上海待著找工作,可一次差點上當受騙陷入傳銷陷阱的經歷讓她失意而歸,把受到的委屈向媽媽傾訴。爸爸得知后暴跳如雷,讓她趕緊回學校,安分守己地等到畢業,然后回老家工作。

  “說實話,我要是回老家,憑我爸的人脈關系找份事做根本不成問題。”雅莉告訴記者,“那樣的話,我今后的人生就太枯燥了,結婚生子照顧家人,想想都覺得可怕!我還是想出去闖闖,但現在工作找成這個樣子,我都沒臉回家過年了。”去上海或者廣州工作,曾是雅莉上大學期間的最大願望,但夢想看起來卻有些遙不可及。

  雅莉的父母曾苦苦勸她別再折騰,讓她拿到畢業証就回老家工作,還給她分析了諸多好處:離家近、方便照顧家人、不用自己做飯、有大房子住……但雅莉卻很要強,想和爸爸一樣白手起家,創辦屬於自己的公司。

  “不敢和我爸說,隻敢跟我媽吵。”雅莉不好意思地說。一開始,自己還覺得學校是重點大學、專業知識也掌握得不錯,加上還有豐富的實踐經歷,找工作應該很容易,可沒想到現實中卻處處碰壁。“真挺煩的,沒想到找個稱心如意的工作會這麼難。”雅莉說,她已經和爸爸約定:在3月底以前,如果還沒找到如意的工作就回家。 

  (本報記者  付  文)  

  

  北京“三高”一族小夫妻

  “忙時連著數月零點下班”

  眼前這對小夫妻是高學歷、高收入、高壓力的“三高”一族。從縣城來到北京的他們並不是什麼“二代”,但在金融行業摸爬滾打了三五年就成為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丈夫小胡在証券公司工作,妻子小肖則供職於銀行,選的都是喜歡的工作。工作3年后買了屬於自己的一套小房子。

  “190萬元的房子,貸了90萬,每月還款6000多。剩余部分,我們倆掏光了積蓄,大部分還是靠父母支援。”小胡坦誠地說。

  收入雖然不錯,但工作時間長和壓力之大超出同齡人想象。一般來講,小肖每天晚上10點才能回家。小胡則更忙,“最忙時,連續幾個月每天都夜裡12點下班,有時凌晨3點下班,然后早上9點繼續上班。”

  白天的工作更是不給這對小夫妻任何喘息的空隙。小胡梳理了一天的工作,“每天8點45到單位,用15分鐘做一天的規劃,通常要打30余個電話跟發行人和中介機構聯系,打這個電話的同時,也在准備下一個電話,晚上還常通宵打印材料。”小肖的工作狀態也差不多。

  但他們都非常認同自己工作的價值和意義。小肖說,“每做成一個艱難的項目,我都挺有成就感。”“感覺一直在成長,壓力很大、付出很多、成長很快。”小胡現已能將業務做得得心應手。

  在他們看來,金融行業的上升通道還是比較通暢的。“隻要具備了一定水平,達到公司預期,一般都能發展得很好。”小胡表示。

  快節奏鍛造了他們高效高質的狀態和日漸提升的能力﹔缺憾在於“留給我們回味的時間特別少”。小胡舉例說,“對項目當中的收獲是什麼,哪些做得不夠好,這個融資產品的特點是什麼,等等,來不及好好問問自己就又要投入另一天的‘戰斗’。”  

  伴隨著經驗的增長,他們也意識到“既要低頭拉車,也要抬頭看路”。“我會思考這個行業未來發展的方向,堅定地為心中的目標而努力,‘隻問耕耘,不問收獲﹔隻要耕耘,必有收獲’,這句話非常有道理。”小胡說。

  忙碌的工作讓他們暫時忽略了享受生活。尤其是過去的2012年,這對小夫妻忙得像陀螺一般,工作之外,忙著看房、買房、貸款、裝修。小胡還開始充電讀博士,每個周末都要上課,並且准備了保薦代表人的考試。

  “剛開始時間安排不好,比如沒時間健身,但其實還是能擠出來的。”現在,為了鍛煉身體和放鬆心情,小胡經常一邊在家原地跑步,一邊聽音頻版的《上下五千年》,惹得小肖常常笑話他。

  沒時間逛街,倆人外表看起來非常朴實。沒有任何修飾的面龐戴著眼鏡,小胡甚至還背著雙肩包,加上說話實在、做事務實,常被小肖笑稱像個“老村長”。小胡解釋說,“正處打拼階段,加上過去的生活方式也決定了現時的朴素態度。”

  對於2013年的期盼,小胡和小肖像普通人一樣,也希望行業能夠更景氣些,工資能夠更多些,可以兼顧好工作和生活,“比如說,有了孩子之后,我一定要留出時間照顧孩子。爭取以后用8個小時做完現在13個小時才能完成的工作,然后淡定地享受生活。”小肖笑著說。

  (本報記者  魏  薇)

  

  重慶退休老人陳錄林夫婦

  “比上班時還要更忙碌”

  清晨8點,山城的霧剛剛散去,重慶市民陳錄林便和老伴李昌晶一道,來到風臨洲小區一處廣場上鍛煉。

  陳錄林已屆七旬,但身子骨硬朗,染過黑發后更顯精神,“以前覺得退休了,就會清閑下來,事實恰恰相反,我們老年人比上班時還要忙哩。”退休前,老兩口都是重慶輕工業學校的教職工﹔退休后,他們成了社區活動的積極參與者,以及家裡照顧晚輩的“主力軍”。

  9點過后,老伙伴們結束了清晨鍛煉,互致告別后,老兩口將記者引進家裡。年關將至,陽台上挂滿了李昌晶親手制作的香腸臘肉。“我們是和女兒、女婿,還有外孫、外孫女,一家6口一起住,日子過得挺安逸。”就著一杯鐵觀音,老兩口與記者擺起龍門陣,暢談退休后的天倫之樂。

  交談中得知,老兩口的女兒、女婿平時工作忙,難得照顧孩子,他們便樂得撿起這份差事。陳錄林負責買菜,接送孩子上下學,並輔導功課﹔李昌晶負責一日三餐,洗衣清潔。除此之外,一早一晚,老兩口都分頭參加各自喜歡的活動。

  退休前,陳錄林就愛擺弄中阮、琵琶等樂器,退休后更是愛不釋手。他和幾個老年人組織了樂隊,一周到公園練兩次。老兄弟們不求演奏技藝有多高,隻為著那份沉浸於抑揚頓挫間的怡然。

  小區裡幾千名老人,正是以這樣的方式從陌生走到相熟,彼此溫暖,相互支撐。“哪位缺席了活動,其他人會自發去家裡探望﹔哪位過生日,大家會一起慶祝﹔甚至有次活動沒帶一位老人,她還慪氣哭了。”

  然而,像陳錄林一樣,許多老年人又無法接受周遭全是同類的情況。一次,他去某養老院參觀,“除了少數護工,全是老年人。雖說硬件設施也不差,但讓我感覺又老了幾歲,有些壓抑,好像生活在那裡,會加速衰老似的,還是和年輕人一起生活更有活力。”

  據李昌晶介紹,風臨洲也曾嘗試辦過社區托老所,接納一些兒女不在身邊、生活無法自理的老人,但最終沒能辦起來。原因有二:一是有條件的人家會盡量請家政人員到家裡看護﹔二是老年人自身不願意脫離家庭生活。這讓李昌晶覺得,社會養老還是要結合老人實際情況,更有針對性地開展。

  盡管老兩口退休工資每月加起來有七八千元,但他們並未給自己花去多少,“老年人買東西,最重要的是實用、實惠。”陳錄林掏出自己的老年人手機,“字體大,聲音大,坐在公交車也能聽見來電,這就叫實用。”去年,老爺子去附近逛老年產業博覽會,一眼相中它,價格也公道,才190元。

  “我們給自己買衣服、鞋子,最高不會超過200元,很難理解年輕人為買名牌浪費錢。”陳錄林笑著說。

  但老兩口在一件事上卻舍得掏腰包,那就是旅游。去年“十一”,老兩口和家族裡20多個人一起自駕游,到雲南大理、麗江、瀘沽湖轉了10多天。 

  “不缺吃穿,身體健康,耍事多,晚輩也不用操心,這就夠了。”陳錄林總結道,此時,杯中的茶已沏了幾道,顏色淺了下去,卻仍飄出陣陣余香……

  (本報記者  劉志強)  

  

  圖片說明:

  圖①:1月26日,沈陽市兒童活動中心,小學生在練手風琴。該中心近期迎來眾多到此參加課外學習的小學生。舞蹈、跆拳道、手風琴、美術等興趣班人氣火爆。
  張文魁攝(新華社發)
  圖②:杭州,2012年12月1日,來自浙江經貿職業技術學院等職業(技術)院校的學生在應聘就業崗位。
  新華社記者  王小川攝
  圖③:中國工商銀行北京分行營業部,金融理財師張然(后)向一名客戶介紹工商銀行的理財產品。
  新華社記者  鄭煥鬆攝
  圖④:1月23日,重慶,李昌晶(右一)夫婦在和老伙伴們打太極拳。
  本報記者  劉志強攝

  

  版式設計:蔡華偉

  欄目統籌:郭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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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仝宗莉、段欣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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