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岔镇省道上的萧条景象。
●这是一个国家级贫困的皖北人口大县,最大的县情是“一穷二毒”。
●一年来,接触了不少毒贩和“瘾君子”,让负责禁毒工作的公务员雍磊震撼的是其中一人说的话:“闻到这里的风,我就想吸毒。”
●雍磊错过了好几次调回原职的机会,他说“只要风里还能闻到毒味儿,我就一直扎在这儿!”
■陈诺(新华社安徽分社记者)
80后公务员雍磊未曾想到,法律专业的他如今与禁毒打起交道;这位皮肤黝黑的皖南小伙更未料想到,在离家四百余公里的皖北土地上,自己面对的是已棘手了十余年的地方大“毒瘤”。
去年开始,雍磊作为阜阳市司法局下派干部,赴该市临泉县瓦店镇任禁毒专职副书记——一个在乡镇少有的职位。
一年来,接触了不少毒贩和“瘾君子”,让雍磊震撼的是其中一人说的话:“闻到这里的风,我就想吸毒。”
“这里的风怎么了?”这是雍磊和记者都有的疑问。
▲毒贩的家。
曾经客商云集
这是一个国家级贫困的皖北人口大县,最大的县情是“一穷二毒”。1999年3月临泉被列为全国毒品问题重点整治地区,通过5年治理,明明已经“摘帽”,却不想毒患很快卷土重来,2009年再次列入“黑名单”。
庙岔镇,一个上世纪90年代因皮张、毛发交易而闻名全国的地方,却一度有着“挨家挨户都涉毒”的“恶名”。
48岁的徐亮前半生近四分之一的时间泡在“毒罐子”里,2003年就在家宴上,朋友以解酒为理由,怂恿他试了第一口海洛因。
很快,骑着摩托车去镇上集市买毒成为他的习惯,“溜达一圈,只要有钱,毒品要多少就有多少。”
当时贩毒曾被公开称作“做生意”,“毒贩在麻将桌上一个电话就能随意‘调货’。”徐亮说。
如今的庙岔早看不到昔日客商云集的场面,取而代之的是萧条、闭塞。在该镇后韩村,记者见得最多的是抛荒的良田、修建一半的烂尾房以及坐在家门口呆望着天的孤身老人。
“还不都是因为吸贩毒被抓,弄得家破人亡嘛。”村民韩新贵拍着大腿说。
韩德龙家大门紧闭,门锁早已锈迹斑斑,爬山虎在门沿上肆意扩张蔓延,门前砖头、垃圾堆成小山。多年前韩氏夫妻二人因为贩毒被抓,一人被判无期一人被判15年,韩德龙的父母见晚年无人照料,就双双在房子里喝药自杀。村民说韩家大门再也没人打开过,他们的子女也从此消失不见。“留下的两个娃娃真是可怜,那么小就流落社会了。”
在另一“毒镇”瓦店镇的侯寨村,全村没有一条硬化道路,处处黄尘漫天。村民董敬的家尤显简陋破败,沙发脏迹斑斑漏出海绵,一台老旧的彩电播放着的画面布满了雪花点。
“喝点饮料吧。”董敬从家中角落里拿出一瓶落满灰尘的椰汁,用手擦擦递给记者,搬出板凳坐下,咧嘴一笑,露出发黑的黄牙,“这毒吸的,把牙齿都坏完咯。”
涉毒的15年里,董敬家房屋面积缩水了四分之三。曾是“致富能手”的他经营过一家小饭店,月收入达5000元,染上毒瘾后不到1年,便关了店变卖了房产,无业在家成了贫困户,“这个大彩电当时在全村都独一无二,现在已经是最落后的了。”
“家里现在不常来人,老婆孩子也不愿理我,嫌我丢人。”董敬说陪伴自己的是院子里铁链拴着的那只常年不能近人的藏獒,“我看着它,它看着我,一天就过去了。”
▲涉毒村民董敬(化名)的家。
禁毒“大战场”
“白粉后面是白骨”“金山银山,吸毒榨干”,行在临泉,道路两旁的墙体、电灯柱上贴满了触目的禁毒标语,有的字迹已严重斑驳。打开电视,屏幕下方时不时飘过字幕,“毒海无边,回头是岸”。
紧张的气氛把这里营造地像一方禁毒的“大战场”。临泉县常务副县长段相霖坦言,由于毒患深重,临泉很难招商,工业化率多年负增长。“到处张贴的都是骨瘦如柴的毒贩形象,让人饭不敢吃烟不敢抽,谁还敢来投资?”一位曾来当地考察的商人说。
贫穷是临泉毒患带来的结果,另一方面亦是一种“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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