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刻字事件尚未平息,近日网友更在微博上爆出:敦煌壁画上出现‘香港文汇报高级记者宋寅到此参观考察’的涂鸦。一石激起千层浪,中国人对于敦煌石窟特殊的情感顷刻被点燃,声讨追问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就在世人对“敦煌壁画刻字”行为的口诛笔伐之间,更让我们将目光,再一次聚焦于敦煌文物保护与国民文明素质上来,而究竟,石壁上刻下的字,更当痛在谁人心上,一时间竟叫人无从辩驳。
敦煌,世界文化之瑰宝
据唐代《李克让重修莫高窟佛龛碑》载,前秦建元二年,西元公元366年,僧人乐僔路经此地,见金光闪耀,如现万佛,于是便在岩壁上开凿了第一个洞窟,莫高窟由此而启。之后历经千年不断的凿窟、造像、绘壁,莫高窟至今保存了不同建筑形制的洞窟735 个、壁画45000 平方米和彩塑2000 多身、唐宋木构窟檐5 座,成为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
史料记载,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在莫高窟又发现了藏经洞,洞内有五万余件古代文物,正是现在所称的“敦煌遗书”。由于这些手写真迹,多半是孤本与绝本,拿出其中任何一件都是罕世奇珍,并由此衍生出了一门专门研究藏经洞典籍和敦煌艺术的学科——敦煌学。
而敦煌学,却如陈寅恪所说,是一门国人的“伤心学”。因为随着藏经洞被发现,这座艺术宝库也经历了一场近乎毁灭的浩劫。近代以来,莫高窟遭受到许多人为的损伤,文物大量流失,其完整性已被严重破坏。而与此同时,更有一批知名学者为之而奋斗。
敦煌文化,华夏子孙代代守护
冯骥才先生曾经这样形容“敦煌遗书”:每一份材料,都使我们在历史的矿层上找到一眼纵向的深井;每一卷写本,都把过往千年的岁月神采奕奕地召唤到眼前。
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罗振玉、胡适、郑振铎、王国维、陈寅恪、刘半农等等学界大家,发现众多的“敦煌遗书”流散海外,便在留学期间整日埋头在博物馆和图书馆里,抄录、拍照、研究、编目。有记载称,中国著名敦煌学家向达曾从英法博物馆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写回来的资料有几百万字;中国古文献学家王重民在法国国立图书馆拍摄了3 万张关于敦煌遗书的微缩胶片;著名国学大师姜亮夫从巴黎跑到伦敦、柏林,每拍一张胶片要付14 法郎,为了尽可能多拍一些,他就喝米粥、嚼面包干……他们就想用手中的笔把那数万件遗书“搬”回来。
而在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看来,近七十年来,几代人以莫高窟为家、以保护为天职,长期把保护作为一个永恒的根本任务在做。在一次采访中,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对记者说,如果有文化传承者能从“敦煌精神”里汲取一些能量,那对敦煌来说,也是一种宝贵的意义。目前,敦煌研究院正从抢救性保护、科学保护、预防性保护和永久保护四个方面,拯救敦煌文化遗产。
另据了解,国内首个由创意产业发起的大型公益行动IBC公益计划,已于本月初启动保护敦煌文化的系列公益行动,主办方森博公关集团面向全国公开招募志愿者,在敦煌石窟、鸣沙山、月牙泉前,拍摄表现“敦煌之美”与“敦煌之痛”的主题沙裸艺术作品,全面呼吁公众关注敦煌文化生态与自然环境保护问题。
有人说,因为有敦煌,才让绚烂这个词有了存在的意义;也有人说,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如今,敦煌文化,这个集数代而成的艺术奇迹面临着历史转瞬间的幻灭,却再次让更多的研究者和爱好者,在追寻的路上惊叹华夏祖先曾经的艺术想象力与创造力,体验着亲眼见证美好破碎的阵阵失落。
(来源: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