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省德清縣武康鎮五四村,環衛工人在裝運經過分散式垃圾處理設備變廢為寶的肥料。 新華社記者 周 華攝
十月三十日清晨,廣西欽州市欽北區環衛工在清理垃圾。新華社記者 張愛林攝
“我國的垃圾處理不及格。”這是北京市市容管理委員會副總工程師、研究中國垃圾問題30年的專家王維平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的第一句話。
從上世紀80年代起,北京市遭遇“垃圾圍城”,垃圾處理問題開始成為全國大小城市的心頭大患。此后,垃圾分類、垃圾回收、垃圾焚燒、垃圾填埋等話題進入社會生活,並經歷著艱難蛻變。“減量化、資源化、無害化”,這是最終寫入中國《固體廢物污染環境防治法》(1996年施行)和《循環經濟促進法》(2009年施行)的垃圾處理原則。
幾十年過去了,我們做得如何?怎樣才能邁過垃圾處理的及格線?記者對此進行了調查採訪。
拾荒大軍“消化”垃圾
1983年,北京城經歷了新中國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垃圾圍城。當年,北京市政府做了3次遙感航拍,發現在今天北京三環和四環附近的地區,50平方米以上的垃圾堆高達4700多個,50平方米以下的更是不計其數。北京城的垃圾處理,迫在眉睫。
1987年,來自四川巴中的杜毛線和許季才,敲開了王維平辦公室的門。杜毛線原來是巴中山區的民辦教師,一家人生活十分困窘。他和許季才琢磨,撿垃圾或許可以掙錢。但當時進垃圾場要批條子,他們就找到了剛好管這事的王維平。
王維平同意了。在當時,北京的垃圾場主要是國營,員工處理垃圾的積極性不高,垃圾回收的效果很不理想。既然有人願意來撿垃圾,當然是撿得越多越好。“那會兒小區沒有垃圾站,小區有個三面圍牆,小區垃圾都往這裡頭扔,然后收垃圾的人用三輪車去撿垃圾。”於是,杜許二人帶了500個巴中老鄉,住進了垃圾場。
王維平說,“當時他們分了6個組,玻璃、金屬、塑料、膠皮、碎磚頭還有一些別的,每個人每個月就能撿1500元錢。他們撿完了之后就運到城鄉結合部,有交易地點,佔地200畝到500畝,是跟當地農村租的地。交易點裡面分攤位,這個攤位專門弄金屬,那個專門弄玻璃,拾荒者把各種廢品從城裡或者其他地方垃圾場弄到這裡賣,賣給河北人。”其中,金屬運到霸州,塑料運到文安,紙袋、包裝運到保定,鞋底運到定州,玻璃運到邯鄲,那兒有小加工廠,這就形成了垃圾處理的民間產業鏈。
從1987年到2006年,在經國務院批准的664個城市中,收廢品撿垃圾的人數高達230萬。在北京,拾荒大軍的人數從1998年的8.2萬人上升到2006年的12萬人,到了2014年,更是達到了17萬之眾的巔峰。垃圾集散地幾乎和規模化的拾荒大軍同時形成,到2014年,北京城共有垃圾集散地82個。早期租片地就能做集散地,而后來圈地劃分攤位,收購垃圾過秤交易已經十分專業化。
在利益的驅動下,這支拾荒大軍橫掃了北京市所有的垃圾站點。據相關部門統計,2013年,北京運到垃圾處理場的垃圾有700萬噸,拾荒大軍運出北京城的垃圾也是700萬噸,這意味著,北京市的一半垃圾都是拾荒者“消化”掉的。
北京的第一次“垃圾圍城”,就在這樣的垃圾產業鏈中得以消化分解。到2008年,隨著奧運會等一系列國際盛會在北京舉行,京城城市環境治理的力度加大,步伐加快。城市環境得到進一步改善,城市垃圾處理也漸漸規范化和專業化了。
然而,到了2015年,情況發生了變化。從北京開始,廢品回收出現了全產業鏈的危機。為了治理環境,河北關停了大多數的小造紙廠、小冶金廠,廢品的價格就此跌落。2014年,城裡的拾荒者原來一噸紙板賣1400元,現在隻有400到500元,鐵原來1公斤1.8元,現在0.4元。同年,北京原有的82個垃圾集散地關了80個,廢品的中轉站一夜之間近乎消失。
同時,新的垃圾圍城問題在北京出現。消失在主城區的垃圾,開始漸漸出現在北京周邊的農村。由於北京附近農村的垃圾排放和管理較為原始,農民對垃圾處理的意識淡薄,京城周邊的農村變成了“垃圾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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