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10月3日电(记者陈玉明)趁着过节,记者近日回了一趟老家。老家在安徽中部大别山区,很偏远的一个小村子,离县城还有七八十公里。
拜偏远之赐,老家依然山清水秀,空气中没有PM2.5的味道。
不过,“世界是平的”,老家的面貌,如今也是日新月异。
变化之一:村里兴起一股“盖楼热”。家境稍好一点的,都想盖楼房。村里已经有几十户盖起了两三层的小楼,还有很多人家正在盖楼或正准备盖楼。盖了小楼的,每户居住面积两三百平方米,很多楼房一层还建了车库,居住条件比大多数城里人好多了。
不用特意提倡,农民在自发地搞“城镇化”——原来住在山上的村民,很多人开始往山下搬迁,在村里比较中心、铺了水泥路的地方集中居住,自然形成了一个小集镇。
变化之二:田地大量抛荒。过去,农民把田地看得特别重,为了争一块肥田,甚至农忙时节为了争到河水灌溉,邻里之间有可能发生纠纷。如今,大量水田、旱地无人耕种,任其抛荒。记者当年常走的很多山间小道,如今久无人迹,荒烟野蔓,荆棘纵横,无法通行。
与此相应的是,村里的耕牛越来越少了。十多年前,村里几乎还是家家养牛,如今十来户人家可能才养一头牛。
“虽然现在不收农业税了,可是我们这种山区,没法用农业机械,光靠人力耕种,一家种个三五亩地,从年头忙到年尾,累得要死;请个土工,一天就要一百块钱,算下来根本挣不了什么钱。”一位邻居如是说。
变化之三: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留在村里的年轻人很少,大多到外面打工去了。经济条件比较好的村民,开始到县城去买房定居。一位已在县城买房的邻居说,村里已经有七户人家在县城买房了,县城房价每平方米三千多元,打工收入还可以的也买得起。
孩子也少了。二十多年前,记者在村里读小学时,这个小学有五六十个学生;如今,村里只保留了一个一年级到三年级的教学点,剩下不到十个学生。生育观念也在变。很多头胎是女孩的村民,如今也不愿意再生第二个孩子。
城镇化的大潮下,这些偏远乡村该何去何从?再过十年、二十年,我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村子,又该是什么样子?不敢想象。
(来源: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