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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才回忆“怎样进文坛”的

2014年01月21日08:46    来源:北京晚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冯骥才回忆“怎样进文坛”的

  冯骥才携自己的新作亮相2014北京图书订货会。这次他推出的是最新作品和代表作的修订版: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文化诘问》、《离我太远了》、《春天最初是闻到的》和《一百个人的十年》(修订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凌汛》、三联书店出版的《西欧思想游记》、阳光出版社出版的《文化先觉》和青岛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木板年画代表作》八本书。

  冯骥才72岁,今年本命年。冯骥才属马,名字里也有“马”。“以前我觉得自己是一匹快马,认定了就‘一马当先’。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现在的我,新的一年对自己的希望变成了‘马不停蹄’。我有太多事要做,但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狂奔了,得要一步一个脚印。”

  《凌汛》实录1977—1979文坛往事

  的,还有刚刚创作了《伤痕》的卢新华。他形容自己“时间虽然过了太久,但这件事情一直没有褪色。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文学界正式的会议。”那时,“文革”虽然已经结束,但很多问题还都不明确,冯骥才开会前一夜没睡,心情紧张不安。这次会议就是有茅盾、冯牧、夏衍等大家和不少年轻作家的第四次文代会。那次会议上,冯骥才除了之前认识的王蒙和刘心武,还结识了陆文夫、谌容、秦兆阳等人。

  这次会议中,前辈茅盾发言力挺冯骥才等人的小说,冯骥才很激动,说自己感到惊奇:“茅盾先生这样一位风烛残年、体弱力衰的老人,思想与精神却是如此犀利、如此勇敢、如此前卫。也叫我见识了这位‘五四运动先驱者’和那一代知识分子的骨气与血气。”之后,巴金的女儿李小林将冯骥才的这篇文章刊登在《收获》杂志上,一同刊出的,还有张抗抗的《爱的权利》和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尽管争议巨大,越来越多的伤痕文学相继问世,冯骥才感到“坚硬的冰面正在头顶上裂开”。

  这次出版的8本书中最让他激动的一本,是他回忆自己“这样进入文坛”的1977—79年三年的回忆纪实录《凌汛》。

  “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第一部中篇小说和第一个短篇小说都是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冯骥才叙述起自己发表第一部作品的经过。1976年“文革”结束,唐山大地震的时候,他家在天津的房子全塌了,“我将《义和拳》的初稿从废墟中挖出来”。他从天津只身来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开始修改他的处女作《义和拳》。当时的普通工人月工资不到30块钱,食堂的炒菠菜5分钱一份,《义和拳》发表后,冯骥才去邮局取稿费的时候被工作人员侧目——一下子取了3300元的‘巨款’。

  1977年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是全国文学的诞生地和作家们的大本营,有不少作家来来去去。冯骥才回忆:“走廊顶头出现一个人,身材宽大,低着头戴着眼镜坐在那里看报。我很快就知道了,那是大名鼎鼎的散文家秦牧。”冯骥才说自己早就知其名未见其人,一度床头摆着他的《艺海拾贝》,每晚睡前都翻。“据说‘文革’中,秦牧是广东文艺界头号‘黑帮’。此刻,他安闲地坐在这里读报,说明天下已经变了。”

  “大约1978年的春天,各种小道消息纷纷多了起来”。冯骥才和同龄的这批年轻作家都很兴奋,纷纷自豪地说:“今天我看见丁玲了!”或者“你猜我在交道口见到谁了——艾青!”冯骥才说:“听到一个重新出现的名家,都像隔世重生。”那时,冯骥才在人文社写他的第二部作品《神灯》,也开始参加一些作家的聚会。“参加一次儿童文学作家的聚会,经人指点才知道一位身体结实的女作家是柯岩,而第一位上台发言的竟然是刘心武。”冯骥才说,当时刘心武的《班主任》发表,简直是文坛的一场地震。“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矮矮的、精神健朗的老太太——冰心,她风趣又爽朗,心态极好,天生的大家气质。”

  冯骥才的第二部作品《铺花的歧路》写作完成后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同他一同受争

  承认确实没有精力写作小说了

  冯骥才写《凌汛》的起因,是听说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老楼要拆掉盖新了。“这楼里面有大量不为人知的人和事。”冯骥才说,“那是个充满激情的年代,我是带着激情去写这一段历史的。”书完成了,他回忆的闸门还没有合上,冯骥才说自己想写《凌汛》的第二部。“我要写80年代,在激流中,我们这一代人也该写写80年代了。”冯骥才说。

  冯骥才说自己目前确实没有精力写作小说了。“有的时候我也会过过小说瘾,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特别享受。我不写小说是有失落感的,我只要有时间,只要我写,就用全部生命去写”。冯骥才说,自己若创作长篇小说,最起码要空出3个月以上的时间。

  谈到自己一直致力于的文化遗产保护,这次他的其中一本书就是写木板年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现状就是在卖艺。它们的传人在打工,这已经不是传统的在村落里的那种非遗了。”有人说,冯骥才都七十多岁了,还整天到处奔波,为文化遗产保护呼喊,累不累啊。“从古至今有那么多知识分子投身到人文社会的发展,其实人就三个东西——身体、生命和心灵,身体累不累,不累,生命死或者活,心灵老不老。我的心还没所谓老不老。”冯骥才笑笑说。

  冯骥才掌管着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他自己开玩笑说,有外国人到了他们学院,问“冯骥才是不是死了啊”,不然怎么能拿活人的名字命名一个学院啊?这次冯骥才一口气出了8本书,很多人都问他:你哪儿来的时间?他说,以前我不太会利用时间,后来我的一位老朋友谢晋教了我一个方法,怎么睡午觉,从此我就学会了一天当两天活。 冯骥才介绍自己每天的日程是,8点起床,上午的时间用来写作关于文化思考的内容,午饭后去大学,下午处理完学院的事儿,午觉等到下午5点睡,睡醒了吃晚饭,晚上继续工作。“晚上六点多醒来,觉得所有白天的事情都放下了,这是我每天的第二个早晨,我每天都等于有两天。”冯骥才说。

  冯骥才经常挂在嘴边的“四驾马车”,形容自己的四件主业:“一是写作,这是最基本的;二是教书,我有个自己的学院;第三是文化遗产保护,也是我一直在做的;第四是绘画。我打算2014年能够开个自己的个人画展。”冯骥才说了他的新年愿望。

  记者 陈梦溪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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