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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海棠花前·绽放的记忆》:费翔的“火”

2013年11月12日09:15    来源:北京晚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书摘]《海棠花前·绽放的记忆》:费翔的“火”

  回想当初,在组织创作这首《在希望的田野上》歌曲时,也遇到类似的艰难抉择。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期,安徽出现了农民搞土地承包的新鲜事物。我被派到安徽,摄制了这部电视专题艺术片《在希望的田野上》,我并用它来命名这个片子的主题歌。

  当时,音协的同志拿来谱好了的一首歌给我看,说是省音协主席为主题歌写的曲子,词也是当地作者写的。我一看,不太行。词不是80年代的感觉;曲虽然上口,但不够大气。音协的同志有些为难,说不好给作者交代,希望我尽量想办法用上。我回答说,不管是谁,作品不符合要求我不能用。

  回到北京,我又“毙”了两稿。说心里话,否定一个节目,思想是有负担的,都是好朋友,决心难下。我又重新找人写。陈晓光的歌词拿来了,有点长,但有新意。我让减点词,赶快作曲。当时提了许多曲作者,我没同意,点名让施光南写,他作曲的东西功底好,有气魄。这一稿很快就写了出来,施光南自己骑着摩托送来歌片,我听后拍了板。时间紧迫,没有更多时间练唱,施光南亲自给合唱队员一句句地教,大家唱熟了立即进棚录音。

  回想起来,为了《在希望的田野上》这首歌,我曾经让许多作者失去“希望”。可是如果不经过这些波折,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首精品。“春晚”中许多优秀节目的产生,也都经历了同样的历程。生活就是这样,总会有许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奈。

  现在中年以上的人们,很少有不知道费翔的。

  在我接任1987年春节晚会总导演后,时任东方歌舞团团长的王昆大姐打来电话,说她发现了一个台湾歌手,名叫费翔,条件很好。我请她派人把资料送来,剧组的同志集体看了,果然不错。

  以往的春节晚会,只要演员确实优秀,观众欢迎,通常可以唱两到三首歌。但这年的情况不同,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已经成了气候,时间金贵,从1986年开始,规定每个演员只能唱一首歌。起初打算只让费翔演唱一首《故乡的云》,我反复听录音带后,认为《冬天里的一把火》这首歌也很棒,便有了新的想法:让他多唱一首。台领导勉强同意了我的意见,但要把“一把火”的间奏拿掉,节省一点时间。最后在我的坚持下,确定缩短间奏时间,用舞蹈动作来衔接。

  可是,费翔的舞蹈动作又引起台领导的担心,他认为“迪斯科”的舞蹈动作国内还没见过,节奏感太强了。我说:这是表现健美,应该没问题。领导见我态度坚决,便说,暂时这样吧。但到后来审查时,领导上还是犹豫,说最好别跳了。

  我实在不甘心,加上自己算是老导演了,和台领导关系也不错,就有点倚老卖老,不肯轻易放弃。领导上总算同意了我的意见,但在最后一次审查时,还是要求我把间奏拿下来。这一回他态度坚决,我只好点头。

  当时实在太忙了,我没来得及把领导决定传达给下面的同志,因此,在实况播出时,乐队仍然照原样演奏,费翔也照样跳他的“迪斯科”。台领导急了,一时间又无法改变现场的表演,就在话筒里嚷了起来:“邓导,不能切全景!”

  不切全景,观众就看不到迪斯科的舞蹈动作。给我配合的切换导演是张淑芬。我告诉她:“领导不让切全景了。”淑芬大为惋惜:“多好啊,太可惜了!”她也敢干,照样切,切了好多全景。看上去确实好,我也就装糊涂,给我切过来的全景我照样播出。

  台领导真火了,大嚷:“邓在军,你再切全景,我处分你!”我想事情不能做得太过了,这才对张淑芬导演讲:“淑芬,好了,再切全景,领导要处分我了,快切近景吧。”但是,摄像人员没有这个准备,所以后来大家看到的前面镜头有全景也有近景,后面的镜头只是近景、近景,还是近景,观众只看到费翔的上半身和手的动作。还有好些镜头出了画面,显得一点镜头逻辑都没有了。

  尽管如此,费翔的演唱几乎让所有的观众倾倒,这把“火”照得他闪闪发光,无比明亮。

  还有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小的插曲。这次晚会播出之后,为了准备第二年春节晚会的节目,我出差去杭州,车厢里遇到一位教授。当他了解到我们是中央电视台的人后,对坐在我旁边的制片主任段文彬发牢骚:“今年春节晚会也不知是哪个导演,怎么能把《冬天里的一把火》播出去呢?你看,这把火把大兴安岭都给烧了嘛!”

  这当然是两件挨不着边的事儿,不过,1987年的“春晚”倒是起了一些“火”的作用,“烧掉”了某些人的僵化和保守思想。其实到了今天,对于许多青年人来说,迪斯科早已经不新潮了。回过头来看这些事情,当初那些反对的人也会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实践表明,在现实生活中,有些看来很小的事件,却有可能影响甚至改变人们的思维定式,成为推动历史前进的某种契机。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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