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著肚子殺鬼子

2015年07月31日07:44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
 
原標題:餓著肚子殺鬼子

  “八一”建軍節前夕,一則“解放鞋退役”的消息很受關注,有戰士接受採訪時說:用新的作訓鞋換掉“解放鞋”,嗯,不錯,宿舍裡的腳臭味減少多了。

  在中國,上了點年紀的,都對這款被稱為“解放鞋”的深綠色布面膠鞋很熟悉,它如此經典,應用廣泛,堅固耐用,適合各種地形,因為不透氣,又伴生著猛烈而粗獷的腳臭。它終於要退役了,引起了大伙兒的集體感慨,但它不會消失,它又為民間時髦達人們追捧,甚至被穿著走上了時裝舞台。

  “解放鞋”與“時裝秀”,反差如此強烈,卻因為跨過漫長的時光而結合於一體,就像“小米糊糊”成了“養生佳品”一樣。

  在這個大眾減肥甚至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辟谷”的年代,不能忘記時間的那一端,一個飢腸轆轆的中國,還有餓著肚子打仗的中國軍人。

  

  最近網上有一篇文章很火:《舌尖上的國軍:你不能想象抗戰期間的真實伙食》,圖文並茂,說盡了抗戰期間國軍伙食低劣之辛酸,例如其中一張老照片:士兵們圍著一口鍋坐著,鍋中盛雜糧米飯,沒有任何副食。這米飯也不干淨,裡面兒有霉米、沙子、石子、粗糠、稻殼、稗子、老鼠屎和小虫子——被國軍官兵名之曰“八寶飯”。

  世界上大部分國家都有自己的軍事供給制度,重中之重是伙食保障。抗戰時期,中國正規軍隊沿用的是1935年國民政府軍政部制定的陸軍戰時標准:每人每天大米1.5斤,罐頭肉4兩、干菜2兩、咸菜2兩、食鹽3錢、醬油4錢。但這一標准在抗戰爆發后,並未得到切實執行,據史料記載,抗戰時期,國軍普通士兵的實際主食分配為每人每天9兩米,副食嘛,就甭提了,隻能找到什麼就吃什麼了。

  對於當今正苦惱著要減肥而不斷減少主食的胖子或美女來說,一天9兩米,確實有點多。但要想想:抗戰中的士兵,並非整日坐在空調房裡懶得動彈的白領,他們要行軍打仗,體力消耗巨大。根據估算,一名普通士兵作戰期間,每日需耗費4000——7000卡的熱量。就算非激戰狀態下的正常訓練和駐扎,每日也要3000卡以上。以此標准計算,一名士兵作戰期間的口糧,包括主食和副食在內,每天不能少於1.5公斤,所以,一天三餐9兩米,那是遠遠不夠的了。

  但是,在實際的戰斗中,以國軍低劣的后勤保障能力,一天能夠吃上9兩米,也是巨大的奢望了。

  在今天的一些抗戰影視劇中,那些臉頰豐滿甚至還腆著個小肚子的國軍士兵,胖得讓人不忍直視,隻能說,現在這些群眾演員吃的盒飯,營養相當豐富。在抗戰老照片中,中國士兵普遍瘦弱,黑白照片更加深了高突的顴骨與塌陷的臉頰的對比,那是寫滿“飢餓”兩個字的表情。

  相比之下,日軍的伙食標准,就要高得多。根據日軍后勤條例,日軍士兵每人每天要吃870克精米,或者與之熱量相等的面包、餅干、壓縮干糧、精谷物。除主食外,還有熏肉、雞蛋、鹽漬或糠漬醬菜。為保証鹽的攝入,每天還有150克味噌或者0.08升鹽或調味汁。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日軍對士兵煙草和甜食的供應,《舌尖上的國軍:你不能想象抗戰期間的真實伙食》一文羅列了日軍當時尋常供應的甜食一項,就有奶糖、水果糖、飴糖、巧克力、果凍、柿餅、水果罐頭、煉乳、羊羹諸多種類。在影視中,日本鬼子經常從口袋裡摸出顆奶糖,來誘惑中國孩子——這不是編的,他們軍服口袋中,確實習慣性地揣著糖果。

  這就是一個農業國家與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工業國家之間不對等的戰爭在軍糧上的折射。

  抗戰期間,中國軍隊始終未能建立起現代化的后勤體系,應變能力極差。例如第一次遠征軍入緬作戰,失利后退入野人山回國,陷入缺糧的絕境,幸存者后來回憶:“剛開始,部隊還有炊事班,集中做飯吃,10天后,部隊斷糧。戰馬、馱物品的牛被宰殺,有的士兵把槍套、皮帶等皮具煮爛了吃。路邊的野果子經常有毒,士兵多是在地裡挖野芭蕉根吃,嚼在嘴裡麻麻的,吃多了拉肚子。有時候一整天沒有找到吃的,就用它煮點水喝……”

  中國遠征軍第一次出征,十萬大軍,戰死一萬多人,但在在野人山的死亡行軍中,卻有三萬多人被飢餓與疾病擊倒,成為抗戰史上一大痛點。

  

  軍人的體質,是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一支營養不良、身體羸弱的部隊,即使再勇猛,但戰斗力也是打了折扣的。

  很多人做過抗戰時期中日士兵戰斗力的比較,達成共識的是:日軍士兵戰斗素養普遍高於中國士兵,尤其是抗戰初期,日軍極其凶悍,個子不高但身體健壯,中國士兵吃過大虧。消滅一個鬼子,往往要犧牲幾位中國戰士。中日士兵傷亡比率,徹底扭轉發生於1944年的衡陽保衛戰。

  當時國軍第十軍在日軍兵力、火力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堅守衡陽孤城47天,讓日軍遭受慘重損失,后者視此一戰役為“苦難的戰役”。日俄戰爭期間,日軍強攻俄國在旅順港的堅固堡壘,結果付出了11萬之眾的慘重傷亡,衡陽一役,被日方稱為“華南旅順之戰”,可見傷亡之大。當時中國守城軍隊18000人,犧牲6000余人﹔而死於此役的日軍,日軍第一次公布為19000人,但后來又增加到29000人。二戰時期,日本人總習慣於隱瞞自己死傷數字,因此這幾個數字,並不是太靠譜。美國國會圖書館記載,日軍在衡陽一戰中的傷亡人數高達70000,其中48000人被擊斃。

  衡陽保衛戰發生在酷暑季節,從當時中日雙方軍隊關於伙食的一些記載,能夠看出此役的艱苦與慘烈。

  “官兵副食告罄,‘有米無菜’,在無可奈何之下,隻有擾民。城內有兩家大醬菜園,每家露天大醬缸以百計。因無人管理,敵機炸彈爆炸時,將缸蓋震落,表面被泥土灰燼所掩蓋,亦有醬缸被敵彈擊破者,醬菜中巨蛆滿缸蠕動。戰斗中期,全軍官兵皆賴以佐膳,我軍師長亦不例外,至戰斗末期,視之作嘔的醬菜也吃光了,各單位炊事兵在被敵炸彈炮彈擊毀及未燒完之民房中尋找食物,最后連皮鞋也煮而食之。官兵鹽水泡飯習以為常……”這是時任第十軍預十師師長葛先才將軍在回憶錄中的一段話。

  葛先才還回憶說,當時為尋找食物,士兵曾冒險到兩軍陣地之間的水塘捕魚,甚至還有3名士兵趁夜泅渡過草河,偷越敵人防線,進入山區集鎮採買副食,而當時山區居民聽說是第十軍士兵,歡聲雷動,分文不收。這3名勇敢的士兵帶著食品又返回陣地,葛先才吃到了他們帶回來的牛肉,他回憶道:“別有風味牛肉香”。

  在衡陽保衛戰中擔任迫擊炮連長的白天霖,在他編著的《抗日聖戰中的衡陽保衛戰》一書中,也記載了這麼一回事:“(7月)17日中午,190師568團第3連發現蒸水南岸寬約50米之沙灘上,有三條水牛在吃草。但對岸相距約130米之敵人亦正虎視眈眈,希圖捕捉我方牽牛之機而襲擊之。黃昏時分,一個班長終於沖出陣地,翻下10多米高的一段陡坡,再通過20多米的暴露地帶,無視敵人的射擊,牽回這三條牛中之一條。190師容師長特送一條牛腿給方軍長,司令部官兵均分到一杯羹,佳肴美味,真大不易。”

  相比之下,圍城日軍也陷入了吃飯的困境。他們因未想到衡陽抵抗如此猛烈,攜帶的制式軍糧很快吃光,便開始他們作為慣例的“就地取糧”。日軍戰史資料《日本帝國陸軍最后決戰篇》記載衡陽戰役時,就有這麼一段:“部隊所攜帶之給養,隻維持了最初之4天,即已告罄。爾后之20余天,初則於附近之村落搜集,及至村落之糧盡,乃於附近之田中割稻谷,以鋼盔搗成白米,炊煮后摻鹽食用。”日軍的另一篇文章也記載說,當時衡陽一役,正是水稻成熟季節,所以主食無虞,然而“在副食方面日益短缺,辣椒葉、南瓜葉,甚至連梗子都採絕了,連日以咸鹽就飯……”

  在激烈的戰斗中,炊事兵並不比戰斗兵安全多少,他們既要在炮火中到處尋找能吃的食物,做好飯后,又要冒著巨大的危險送到陣地。葛先才特地記述了衡陽保衛戰期間炊事兵的英雄事跡:如果他們送飯時,敵人正在進攻,炊事兵就將鹽水桶及飯筐放置戰壕內,接過戰斗兵武器說:“你去吃飯,我來殺敵”,讓戰友能夠安靜吃一頓鹽水泡飯。

  日軍炊事兵也好不到哪裡去。當年參加過衡陽一役的日軍士兵井崎易治戰后著有《衡陽城攻防戰》,回憶了這麼一個細節:“經過三次炮轟,整個中隊剩下不足20人。大隊隊部做好飯團了,用竹簍子往前方送。送飯至本陣地是很困難很危險的事,經征召一名敢死隊員順突襲路線前進。可是,駐守西禪寺之中國狙擊手並未看漏眼,立刻將之射倒,當場死亡,抱著竹簍駕返扶桑。這些飯團直到夜晚九點才到我等口中,是用粗米捏成的飯團,血已經干了,脆了。如今仍認為那飯團味道最好。”

  

  以《萬歷十五年》廣為人知的著名歷史學家黃仁宇,抗戰爆發后投筆從戎,擔任過國軍的下級軍官,他后來撰文回憶說:擔心自己的部下吃狗肉吃出問題來——但是,偶爾抓到的狗,是國軍士兵改善伙食的重要來源,他們畢竟不能像日本鬼子一樣,“悄悄地進村”,殺老百姓的耕牛,滿村子抓雞——據統計,1941年8月一次掃蕩中,日軍在北岳區共抓了5萬隻雞。

  從軍的經歷,讓黃仁宇對當時的中國有了很多觀察,他后來在回憶錄《黃河青山》中這麼反思抗戰:“國民黨的所有問題在於,它打算動員過時的農業社會,打一場現代的戰爭。中國的軍隊需要現代工業的支持,但事實上在我們背后的,隻有村落單位的龐大集結。我們的上層組織,無論是民間或軍方,有許多漏洞和罅隙,必須以私人關系及非常手段去填補……”

  “動員過時的農業社會,打一場現代的戰爭”,精辟地道出了中國抗戰悲壯的實質,何況,當時還是一個瀕臨破產的農業社會。黃仁宇是湖南長沙人,湖南是魚米之鄉,但他觀察到傳統鄉村經濟在民國以來“現代化”沖擊下的崩潰:

  “在我父母親那一代的過程中,中國內地自給自足的農村經濟已被沖破。自沿海商埠至內地口岸,一套新興的產品從煤油、電影、新式文具到罐頭食品及現代醫藥如潮的輸入,而內地仍隻有最基本的農產,而仍隻有拖泥帶水的生產方式。去城市愈遠,谷價也愈不能調整。我的外公生前也是當地大地主之一。他去世后,外婆繼續勤儉治家,但是越是積攢,家中人口愈多而愈窮……外婆在世最后數年間隻有大豆下飯,我媽媽想著就流淚。大舅最后一次來訪,媽媽給他的乃是父親戴過的一頂舊氈帽……”

  這是黃仁宇在《母親》一文中的回憶,可以看出,作為擁有大量土地的地主,日子尚且過得如此淒苦,更別說一般的農民了。

  飢餓,自古以來,一直困擾著中國這片廣袤的土地。回溯中國歷史,如影隨形的是一部飢荒史。在抗戰最艱難的1942年,河南大飢荒,美國記者白修德前往災區時,拍下了多幅野狗從沙土堆中刨出尸體來啃的照片。從災民的口中,他才知道吃人已不鮮見,問題隻在於是吃死人還是吃活人。馮小剛的電影《1942》,將這一幕搬上了銀幕。

  

  中國軍隊生火造飯,炊煙一起,卻成了日本人的活靶子,招來雨點般狂瀉而至的炮彈。這支部隊尚未上戰場,就失去了戰斗力——抗戰初期,這樣的悲劇比比皆是。

  對於由無數淳朴勇敢卻不知現代戰爭為何物的農民組成的中國軍隊而言,跟日本人這場仗,太艱苦太難打了。所以,能夠理解,“九一八”以來,面對日本的步步進逼時,為什麼當時中國的當權者,步步退縮。

  著名軍旅作家王樹增在《抗日戰爭》序章《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邏輯》中,這麼分析“九一八”事變爆發后東北軍和國民政府的“不抵抗”:“蔣介石和張學良都認為,日本過於強大,中國過於貧弱,中國尚沒有力量與日本全面開戰,一旦戰爭全面爆發,中國將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淪陷。近代以來,中國曾有過‘天朝上國’的自豪,但自十九世紀中葉以后,這種自豪在列強的不斷入侵中逐漸銷蝕乃至消失,最終形成了‘中國無力有效地抵抗外來入侵’的集體共識。這一民族心理上的無奈,令中國的仁人志士在憂患時肝腸寸斷,令中國的軍人在抵抗入侵時顏面盡失,也令中國的政客們在外交上如履薄冰。”

  今天看來,這個難以理解的邏輯就是:不是不想抵抗,而是擔心抵抗了,會亡國。

  是啊,連軍人肚子都吃不飽,怎麼抵抗呢?但是,如果說,抵抗就會亡國,那麼,不抵抗就不會亡國了嗎?

  其實,國民政府不是不恨日本人,不是不想收復國土,但他們認為時機未成熟,他們想拖,拖到中國做好戰爭准備,拖到中國變成工業國家,拖到中國士兵也能享受制式軍糧,但“七七事變”爆發后,他們發現,確實拖不下去了,已經被逼到絕境了,就像蔣介石著名的“最后關頭”講話中所說:“因為我們是弱國,再沒有妥協的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時候便隻能拼民族的生命,求我們最后的勝利。”

  營養不良的中國軍人,餓著肚子殺鬼子,敗多勝少,中國軍隊的供給體系,遠不如日軍運轉高效,后者龐大的物資,源源不斷從日本本土和東北、朝鮮、台灣等地征集,再通過海陸空不斷補充戰場。到武漢會戰結束時,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中國七成的產糧區落入日軍之手。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太平洋戰爭爆發后,中國的海陸貿易被全部切斷了,國民政府財政收入的主力——關稅不復存在,而且,即使有錢,也很難買到物資。

  但比國民政府處境更艱難的,是中共領導的武裝部隊,他們隻能自行籌措軍糧,指望不上政府撥給,更無法享受每天9兩大米的供應——他們很長時間甚至沒見過大米,隻有小米,有時小米也沒有,隻剩黑豆——在很多史料中,人們都對長期食用黑豆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痛苦記憶。

  在華北,日軍針對八路軍的搶糧行動,始終沒有停止:春季干擾播種,秋季武力搶收。在1942年殘酷的“五一掃蕩”中,冀中平原根據地受到極大破壞,主力部隊突圍到冀西后,糧食供應困難,經常吃發霉的小米,有時吃黑豆、馬肉。史料記載著:“八路軍指戰員體力過度消耗,體質普遍下降,病員急劇增多。從機關到連隊,瘧疾、痢疾、腸炎、疥瘡等疾病普遍流行。部隊發病率達90%以上,有的連隊高達百分之百。團隊變成醫院,團長成了院長。連隊變成休養所,連長成了所長……”

  日軍為切斷八路軍與群眾的聯系,想盡了毒招,比如“人圈”——他們集家並村制造“無人區”,把中國老百姓像圈牲口一樣圈進“部落”,部落四周壘起高牆,四角構筑炮樓,日夜有日偽軍把守,以此讓八路軍失去籌措軍糧的途徑。

  史料記載,在最困難的時候,八路軍有些部隊每人每天隻能供給二兩黑豆,靠野菜、樹葉、樹皮、草根充飢,但軍民關系仍然很好,“八路軍摘這棵樹的葉子吃,另一棵樹的葉子必定要給老百姓”。

  營養不良的中國軍人,仍然在餓著肚子殺鬼子。

  

  在騰沖國殤墓園,有一個無名婦女的雕塑,記載著真實的故事:1944年,中國遠征軍反攻,一位小腳婦女翻山越嶺,運送軍糧,由於缺衣少食,她餓死在途中,而袋中的軍糧,卻顆粒未少……

  還有一個同樣真實的故事:楊靖宇將軍1940年農歷正月十四日犧牲后,日軍頗感惶惑:楊靖宇自被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以來,被切斷食物來源。這些天他究竟怎麼生存?為解疑惑,他們剖開了楊靖宇的肚子,發現他的胃腸裡一粒糧食也沒有,見到的只是未能消化的草根、樹皮和棉絮……

  是的,中國最終取得了抗日戰爭的勝利,但付出代價之大,決定了這是一場“慘勝”。

  中國飲食文化特別發達,我們今天紀念抗戰勝利,不能忘記犧牲時肚子裡一粒糧食都沒有的楊靖宇,不能忘記寧肯自己餓死卻不動一粒軍糧的無名雲南婦女,不能忘記歷史上那些飢腸轆轆卻仍然血戰到底的中國軍人。

  但不忘記他們,還遠遠不夠。我們更不能忘記——為什麼先烈們不得不忍受飢餓去進行激烈的戰斗?他們的精神,值得后人敬仰,但后人不能因為先烈的精神,而忽略了國家民族曾經的羸弱與落后。精神很重要,不可或缺,但物質同樣也很重要。光有勇氣卻飢腸轆轆的軍人,無法支撐起一支現代化的軍隊,他們保護的,也並非一個現代化的國家。

  一個連讓自己的軍人都吃不飽肚子的國家,是不合格的,是被人輕視的,是必然要挨打的。

  明白了這一點,我們就會明白這場飢腸轆轆的勝利的意義——慘勝,畢竟也是勝利,而且是偉大的勝利。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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