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家高名潞这回做“艺术家”

2015年06月17日01:33  来源:京华时报
 
原标题:批评家高名潞这回做“艺术家”

一位观众在观看作品。京华时报记者王苡萱摄

个展现场的作品。京华时报记者王苡萱摄

  昨天,“孤寂的地平线——高名潞的70年代”艺术作品展在北京798艺术区林大艺术中心举办。展出了高名潞于上世纪70年代所画的100余件水彩、素描和油画作品,以及同时期高名潞的部分艺术笔记、艺术史写作手稿和图像文献。作为中国当代最重要的美术史家和美术批评家,高名潞从没想过有天会推出自己的个展,他谦虚地表示,自己的作品没有太深刻的意味,“大多是一些写生作品,但对我来说很重要,都是很热乎的东西,记录了我一段很宝贵的人生经历”。据悉,该展览将持续至7月20日。

  展览现场

  百余写生作品

  首次展出

  本次展览以时间、题材为基本线索,通过“少年心气”“草原岁月”“乌盟风景”“师生友人”“都市印象”“长征路上”“走向85”7个部分展出了100余件作品,以及同时期高名潞的部分艺术笔记、艺术史写作手稿和图像文献,为读者呈现一段不寻常的历史和特殊的精神状态。

  昨天的开幕式像是一场盛大的聚会,高名潞40多年前的同学、近些年他所教过的学生,以及知名艺术家苏新平、徐冰、王广义、谭平、隋建国、展望等纷纷前来祝贺。高名潞在展前的讲话中表示,“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在公开场合展出自己40多年前的这些作品,很多画我自己都快忘掉了,但它们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今天再次拿出来,这是对自己那一段经历的回顾和总结”。

  自说自画

  喜欢不同时期画同一处景色

  高名潞是共和国同龄人,1949年出生在天津的一个普通城市家庭,从小爱看连环画、打乒乓球,喜欢跟父亲一道看戏、习字、画画。“我父亲喜欢文学,常写书法,爱演话剧,80多岁的时候还能写蝇头小楷。但他从不说这是书法,只是说自己练习把字写好”。从四五岁开始,父亲便让高名潞每天练大字,而他更喜欢画画,“跟我喜欢看书有关,很多文学书籍中有插图”。就像鲁迅小说里写的那样,高名潞喜欢的图就会拿张纸来临摹。喜欢归喜欢,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当艺术家。

  初中毕业后,才16岁的高名潞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刚到内蒙古牧区的时候没怎么画,那会儿根本顾不上,也没有那个心思,一直到离开之前,才稍微画得多了一些”。上世纪70年代恢复高考时,高名潞在普通统考之外,还参加了美术考试。尽管心里一万个想读“文史哲”,但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还是被动接受了前往乌蒙师范读美术专业。一年后,因师资缺乏,高名潞当起了该校的美术老师。“回过头看,牧区画画写生那段经历也决定了我的命运”。

  在展览现场,细心的观众可以发现,同一处风景出现了好几幅,如《乌兰察布的家》。高名潞说,他喜欢找不同时期的同一处景色画,“大多是早晨画的,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画的”。他经常早上一起床,就背着画具出去了,“我就迷恋早上的那种感觉,很自然”。

  任何一张作品我都能讲故事

  此次展出的作品多为高名潞在乌蒙师范所画的作品,很多素描人物画的是高名潞那会儿所教的学生,“他们画的时候,我也会在一旁画”;不少风景写生也是学校附近的景观。在那个时代,创作对于高名潞来说,“高山仰止,我主要画的就是人物肖像和风景,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想把书教好”。为了上好素描课,他常常学习“苏派”的素描,也认真研究当时有影响力的画家,“比如全山石的色彩学,甚至马克西莫夫的讲课笔记,认真抄写和阅读”。高名潞将这些展出的作品视为“教学相长”的产物。

  与高名潞作品同时期的另外一些艺术家们,除了创作“红光亮、高大全外”的作品外,还有一些具有现代意识的艺术团体如“无名画会”“星星美展”等,他们在观念上率先进行了尝试,展出了一些在当时看来非常大胆的作品。但高名潞觉得自己的绘画属于非常私人化的东西,“我就是自己在那儿画,没有固定的风格,偏于写实”。高名潞多次念叨这些作品是他宝贵的精神财富,“都是带着真感情的,面对其中任何一张作品,我能说出很多故事来”。

  自1982年高名潞进入中国艺术研究院读美术史后,他便再也没有画过画,开始真正进入了他所心仪的理论研究领域。高名潞表示,这一次的展览并不是要告诉大家“我要当艺术家”了,而仅仅是对过往经历的总结,“理论工作还有很多需要去做,没有时间兼顾其他的东西,以后我也不会画画的”。

  担忧西南绘画容易走入媚俗

  谈到时下非常热门的一些话题,高名潞不像其他批评家一样“和稀泥”。如今年多位国外绘画大师在中国推出个展,如大卫·霍克尼、肖恩·斯库利以及马库斯·吕佩尔茨等,不少业内人士开始发出“绘画又要回归了”的声音。高名潞直言绘画从未离开过,也不可能消失,但是,“如果老把人家当成一个范本,这说明我们自己有问题”。在高名潞看来,中国艺术家不能总是学习别人的东西,“我们也热过不同的国外画家,但最终我们还得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而对于曾经起到过引领作用并以四川美术学院为主力的西南绘画的现状,高名潞也有担忧的地方,“他们对早期乡土、伤痕美术那段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高名潞还记得上世纪70年代末到成都一个美术馆考察的时候,“当时就觉得四川走在全国的前面了,后来果不其然,罗中立、何多苓等引领的乡土和伤痕美术引起了美术界巨大的反响”。不过,在高名潞看来,西南美术一直以来所强调的生命直觉,一旦遇到外部的刺激或遭遇现实的诱惑,容易走向煽情,“什么是煽情?就是过于夸张、过火,而且煽情又很容易进入媚俗层面”。

  业界声音

  苏新平

  作品如其人一样很朴素

  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苏新平说,他很早就知道高名潞会画画,“他可以说是我的老师辈,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听我的老师说起他,他们是朋友,那会儿高老师是那儿画画最好的,在画素描、色彩的时候,我们老师经常提到高老师”。但苏新平一直没有见过他,直到1983年,“我从天津美院毕业,回到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任教,有一次他来呼和浩特,那时我们才开始真正认识”。

  面对高名潞这些作品,苏新平说:“很亲切,很有可读性,有他真挚的情感在里面,作品显得很朴素,一如高老师的为人一样。”苏新平认为,这种朴素的东西在今天显得难能可贵,“现在花哨的东西太多了,大家都很浮躁,从高名潞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对待艺术的态度,对当下具有启示性意义”。

  盛葳

  展览是一代人的社会史

  批评家盛葳认为,这次展览不仅仅是高名潞的个人史,也是一代人一类人共同经历的社会史。“高名潞与我父亲同年,同为‘老三届知青’,同为改革开放恢复高考后入学的大学生,对于他们的经历和对过去的普遍看法,我多少能够理解”。在他看来,“研究高名潞的70年代,也是研究中国社会的70年代”。

  尽管有所理解,但“就我这代人而言,那段历史终究只是白纸黑字的‘知识’,远非感同身受的‘经验’”。因此,他希望以这次展览为切入点,通过出版、展览、观影、演讲、座谈等方式,立体鲜活地去展现80年代之前的高名潞和当时的社会历史、85’新潮美术运动之前通常状态的中国艺术。

  京华时报记者 易小燕

(来源: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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