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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國我的家(我與新中國·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

2019年10月08日09:17 |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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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慶祝新中國成立七十周年,今年本報特別開設了“我與新中國”征文欄目。征文活動得到社會廣泛關注,來稿踴躍。今天,大地副刊以專頁刊發部分基層作者的來稿。

  這些作者來自祖國的大江南北,出生於不同年代,他們以個人親身經歷,講述與新中國同行的故事。一個個閃亮的瞬間,一段段難忘的記憶,從一個側面反映新中國七十年的發展變化。

  我的祖國我的家。讓我們一起,祝福新中國,祝福我們親愛的祖國更加繁榮昌盛!

  ——編者  

  

  夢想

  成新平

  我生於上世紀六十年代,聽父輩們說,新中國的成立,讓廣大農民有了自己的土地。我父親當時興奮得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廣袤的農村迎來“山鄉巨變”,生產力獲得空前解放。父親千言萬語匯成一句經常挂在嘴邊的話:“翻身不忘共產黨,幸福全靠毛主席!”

  1981年,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到我所在的小鄉村,家鄉開始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包干到戶,鄉親們拿著尺子重新丈量土地,內心的喜悅難以抑制。人們種田的積極性空前高漲。我家也分到九畝責任田,實行多種經營:父親、二哥是“種田內行”,他們負責種責任田,糧食畝產提高很多﹔我到一家鄉鎮企業打工掙“外快”,家裡就有了“零花錢”﹔弟弟開拖拉機跑運輸,掙得就更多。家人各顯神通,我家很快成了當地令人羨慕的“萬元戶”。

  鄉親們開始紛紛跳出“農門”。我壯著膽子,由“提籃小賣”發展到坐上“綠皮火車”,將本地農產品販運到東南沿海。那個時候,人在流動,商品在流動,信息在流動,綠皮火車、長途汽車在流動……伴隨著改革開放的大潮,不斷流向城鎮,流向沿海。鄉親們懷揣夢想,走出家門,命運在流動的大時代中不斷發生著改變。

  進入新世紀,土地向“種田能手”集中靠攏。隨著機械化普及和國家政策的支持,一戶農民種上千畝稻田不再是“神話”,而更多農民則從土地中解放出來,在城市中尋找新的致富門路,不少人一年的收入,比種田要高出許多。一些新生代農民工,進城不再是單純為了掙錢,更多則是要享受城市的生活。他們中有的已在城裡定居,每到傳統節日,便會開著小車,奔馳在回鄉路上,成為“流動的中國”一道絢麗的風景。

  因為“流動”,農民更新了觀念,得到了實惠,生活水平節節高。我的大姐夫頭腦靈活,先是做賣雞蛋的小生意,有了一定積累后,買來一輛大貨車跑運輸,幾乎跑遍全國,腰包也越來越鼓。黨和國家的好政策,讓他這個年逾花甲的農民真正過上了幸福日子。

  如今,“流動”已經成為很多中國人的一種生活方式。一個流動更加頻繁、規模更加宏大,活力更加充盈的社會正在形成。這是全世界最有活力的一片土地,這片熱土正成為孕育無數機會的超級“夢工廠”。而支撐這一切的,是日新月異的發展變化,是黨和人民實現民族偉大復興的光榮夢想。

  

  心聲

  李彬

  今年是新中國成立七十周年,也是我的花甲之年。我生逢這個時代,回眸新中國七十年和自己人生六十年,有三段往事值得一說。

  第一段往事與我的取名有關。父親隸屬解放戰爭年代“第一野戰軍”,1949年隨王震將軍挺進新疆,從此定居新疆。父母在1959年元月有了我這個長子,當年適逢新中國成立十周年,遂取名“建國”,這個名字一直伴隨我到上學,上學后又取了新名字。這個名字曾經很普遍,其中寄予著多少家庭建設祖國的心願啊。對千千萬萬個家庭包括我家來說,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也就沒有天下勞苦大眾的翻身解放,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用建國,以及愛國、衛國、保國等給孩子取名。

  第二段往事在1979年春節。當時,我剛在鄭州大學中文系新聞方向讀完大一。大學入學不久,就感受到一系列時代巨變的氣息,春風扑面,萬象更新。那年寒假我留在學校,跨年,獨守校園,圍著火爐,聽著廣播中的春節文藝節目,別有樂趣。除夕文藝晚會上的一曲《祝酒歌》,給我留下美好而難忘的記憶。那歡騰跳躍的音符,抒發了一個時代意氣風發的豪情:今天啊暢飲勝利酒/明日啊上陣勁百倍/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願洒熱血和汗水……那時候,我與全國人民一樣憧憬著“四化”願景,期待建設一個強大的中國。所以聽到這首歌,不由載欣載奔,歡欣鼓舞的樂音很多天裡一直在我心中回響。

  第三段往事剛剛過去不久。從1984年調入新成立的鄭州大學新聞系,到后來調入清華大學,我一直在新聞學院任教。三十五年來,教過帶過不少學生。今年元月下旬,他們悄悄為我張羅了一場生日慶典。我知道后,覺得受之有愧,但再一想,我們更是為了新中國成立七十周年而歡聚在一起。這個理由聽起來很“高大上”,但細想一下,確實如此。沒有新中國,哪兒有我們今天的歡聚?這是實實在在的道理。新中國成立七十年來,絕大多數時間裡,我們都在享受著美好的和平歲月。然而,和平始終離不開強大的祖國。正如歌唱家郭蘭英在《我的祖國》裡所唱:這是強大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到處都有和平的陽光。歌聲唱出了我的心聲,唱出了全國人民的心聲。

  

  信念

  李朝德

  2012年4月,正是雲南干旱最嚴重的季節,我從陸良縣城出發,前往花木山林場採訪“陸良八老”。“陸良八老”是雲南省曲靖市陸良縣龍海鄉的八位普通農村老人,他們三十多年專注做了一件事:在本以為沒有植樹條件的石漠化土地上植樹造林七千四百畝,帶領鄉親承包植樹十三點六萬畝,用數十年如一日的執著和汗水,綠化荒山,守護山林。

  那天,我在花木山林場第一次見到“陸良八老”。他們中最年輕的也已七十多歲。一張張被風霜雕刻的臉,被高原太陽晒得黝黑。成片的華山鬆,如一道綠色的屏障矗立在他們身后。八位老人或拿著鐮刀,或扛著鋤頭,或拄著拐杖,飄忽的白發與滿目翠綠的青山形成強大的視覺沖擊力,讓人心頭為之一震。

  1980年3月前后,八老之一的龍海鄉樹搭棚大隊民兵營長王小苗四十一歲,正值壯年。他在帶領民兵訓練打靶時,目光所及滿眼荒蕪。作為共產黨員,他決心通過自己種樹來改變家鄉土地貧瘠的面貌。就這樣,沒有報酬,八位老人憑著信念,一扎深山就是三十一年,硬是用雙手把家鄉植出一片翠綠。

  如果把衛星地圖放大,雲南這塊土地不全是翠綠,還有很多地方是石漠化土地。大山造就人們堅韌的性格。有了這樣不屈的意志,再加上黨的好政策,現在,即便是雲南的偏遠地區,人們的生活條件也比以前顯著提高,村寨裡車輛穿梭來往,兩三層小樓隨處可見,群山上植被層層疊疊,山谷中清泉潺潺流淌。

  我寫作記敘“陸良八老”事跡的報告文學歷時一年,聆聽了“陸良八老”及這塊土地上類似“陸良八老”的很多人的故事。他們是千千萬萬普通人的縮影,質朴、善良、勤勞、堅定,雖然平凡,但在他們身上我看見了信念,也看見了我們民族的脊梁。

  我把書鄭重地贈送給他們,兩輩人的手緊緊相握時,我覺得所有的辛苦寫作都是值得的。我要讓后輩們知道,他們的父輩在這個世間是怎樣活過,知道這塊土地上發生過怎樣的故事。“陸良八老”的精神激勵著我寫作,我願以自己的講述,讓更多人了解“陸良八老”的事跡,為社會傳播更多正能量。

  

  巨變

  程秋生

  上世紀三十年代,我出生在古城蘇州一條幽深狹窄的弄堂裡。小時候,我總在想,為什麼我家住的弄堂又窄又長?長大后我參軍,在軍旅中度過二十六個春秋。讀書多了,見識也變多。原來,近現代的很多大家,都曾居住在古城一條條弄堂之中。

  我清楚地記得,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每次回家看到的弄堂依然是密密麻麻,幽深漫長,而進進出出的,除了自行車,就是人力車。七十年代中期,我拖兒帶女返回故裡時,仍然住進弄堂之中。1976年隆冬,我兒深夜高燒。窄長幽深的弄堂救護車無法進入。正當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妻子突然提醒我:“快去建筑工地找輛手推車吧!”還好,在工地上借到一輛手推車,然后趕緊把兒子推到醫院。后來,每每想起當年如此不便,我總會感慨不已。

  現在,古城早已今非昔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連我這個“老蘇州”也是半熟悉半陌生了。一天,女兒對我說:“老爸,您年歲大了,對新事物了解不多,您現在外出看看,保您能看到很多新變化!”

  在女兒的一再鼓勵下,我終於離開久住的弄堂,從東到西、由南而北地看了好幾天。不看不知道,看了吃一驚。

  先說說馬路的變化吧。東西南北都建造了通衢大道,兩車道、四車道比比皆是,環城高架密如蛛網,離家咫尺之距就有公交車站點,地鐵站也不遠。倘若有急事,路邊打車也很方便,手機叫車更是一呼就到。

  往東瞧瞧吧,已有二十五年歷史的工業園區,早已高樓林立,四通八達。這裡有“東方之門”摩天大樓,有金雞湖畔的秀美景色,有多家世界五百強企業、多所尖端科研機構以及高等學府。再朝西看去,是大名鼎鼎的高新區。知名企業、研究院所雲集於此,大型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此外還建造了兩條有軌電車線路。往北瞅,陽澄湖的美景使人陶醉。向南瞧,碧螺春茶香彌漫,太湖風光盡收眼底。而最令人驚訝的是,鄉鄉通公路,村村有公交,每個鎮、村都可到達。

  新中國的壯麗七十年是有目共睹的,而改革開放給小小弄堂帶來的變化更是驚人的。盡管弄堂還是那條弄堂,但可喜的是,它們已與寬闊的馬路相連,和秀美的中心花園相依,家門口的社區巴士可以通往四面八方。從此,何愁弄堂不便?何愁出門困難?居住在弄堂深處的老人們,也可以乘地鐵、坐公交漫游古城。

  古城蘇州巨大的喜人的變化,生動地証實了一個真理:沒有新中國就沒有人民的好日子,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人民的幸福生活。

  

  綻放

  阿爐·蘆根

  聽彝家崗的老一輩人講,百年前,幾個彝族人來到這山岙。他們把珍藏的土豆種子植入厚土,過起與土豆相依的日子,於是,四鄰八鄉親切地稱呼彝家崗為土豆崗,稱呼這裡的娃娃們為“小土豆”。

  1978年,我成為彝家崗第四代“小土豆”之一。

  年幼的我跟隨大人們重復著在土豆上摸爬滾打的生活。“山外面精彩得很吶!”說話的是易老師,他是最早上彝家崗的漢族人之一。易老師對我們說,要學文化哦,要改變命運才得行。“學文化干啥子吶?改變命運整啥子?”我們問。易老師問我們想不想吃好的、穿好的,想不想給阿爸買煙斗,給阿媽買圍巾。我們跳起高呼,“想!”

  幾年后的一天,我們彝家崗的五枚“小土豆”下山求學。

  初為學子,學校裡最先撞擊我心靈的,是高直的竹竿挑起的那面五星紅旗。面對它,我不禁屏息凝氣,站直腰身。“村小籌建十多年來,第一次飛進來彝家的‘小山鷹’呢。”我們排成排,接受最熱烈的掌聲。從趴伏土窩的“小土豆”到展翅天空的“小山鷹”,是一種命運的改變。

  一年又一年,土豆播種又收獲,我們的學校由木房變成磚房,嶄新的五星紅旗高揚於锃亮的鐵旗杆上。我們的學業也在一點一點進步。

  1995年,我們五個彝族學生中的三人被縣民族中學錄取。來到縣城,我們第一次看見高樓,第一次走上水泥面的操場,第一次看見雄偉的升旗台,心潮澎湃。

  回想來路,彝漢同學相處的一幕幕,始終銘刻於心。我的同桌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教我漢語,我們彝族學生則把學會的漢語翻譯成彝語,教給漢族同學。

  2014年起,我作為扶貧干部,投身到小涼山彝區脫貧攻堅當中。所到之處,一座座敞亮的民居格外奪目,一聲聲充滿幸福感的鄉音格外悅耳。一次下鄉,巧遇已退休的易老師。他說現在彝區鄉下不比城裡差。他領我走著,停下來,手一指,一塊“彝家崗土豆農業專業合作社”的牌子高挂。易老師告訴我,“現在,‘土豆崗’成了萬畝土豆基地呢,家家有份。”說話間,他回鄉創業的兒子兒媳請我們進門入座,“彝家崗土豆全席”就要上桌了。

  我這枚曾經的“小土豆”很是感慨。多年來,彝家崗的“小土豆”們滿懷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歷經一面面五星紅旗的引領,成為展翅天空的“小山鷹”。他們終於綻放,開啟嶄新的人生道路。

  

  滋潤

  於保月

  “一定要設計個專門的衣帽間!”最近,家裡買了一套大房子。裝修設計時,愛人和孩子異口同聲地提出這一要求。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現在家家戶戶各種衣服繁多,存放成了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兒。

  上世紀六十年代出生的我,看著如今滿大街讓人眼花繚亂的漂亮衣服,總也忘不了小時候穿“補丁衣”的情景。那時,人們生活普遍不富裕,能夠穿件新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家裡孩子多的,哥哥姐姐穿破了,改改再給弟弟妹妹穿,最后實在不能穿了,還要把有用的布料剪下來留著備用。

  如今,人們的衣服再也不見補丁,而且時時換新衣服。因此,家裡的舊衣服越來越多,有更大的存放空間,成了人們生活新的需求。

  奶奶已經一百多歲了,別看她年紀大了,對穿衣卻越來越講究。每到換季時,我們晚輩總是搶著給老人置辦新衣裳。每次看到我們送來的新衣服,老人總會一遍遍地拿在手裡欣賞,臉上的皺紋仿佛笑開了花兒。

  與奶奶一樣,現在的老年人穿著越來越年輕。公園裡,每天早晚都有老年人唱歌跳舞鍛煉身體,衣服的樣式和顏色一點也不遜於年輕人,他們的精神狀態讓人羨慕。

  現在,家人到商場買衣服往往是千挑萬選,對於陪同的我來說,這是一件“累並快樂著”的事兒。新衣服越來越多,即使這樣,有時候出門或遠行,愛人和孩子還會站在衣櫃前猶豫:“穿哪件好?”真是“幸福的煩惱”。每當這些時候,我便打心眼裡感到甜美滋潤。

  服裝是社會變化的晴雨表,形象地記錄著中國人從貧困到溫飽再到小康的過程。如今,人們不僅是不愁穿衣,個性化、品牌化、定制化的服裝,更鉚著勁滿足你的喜好。創新設計,量身定做,貼心服務,讓穿著越來越有范兒,讓日子越來越有樣兒。

  好日子體現在人們的衣食住行上,更體現在人民群眾奮發向上的精氣神兒上——未來的日子,一定更美好!

  版式設計:蔡華偉


  《 人民日報 》( 2019年10月08日 20 版)

(責編:王欲然、劉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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